都没有留下!”
站在闻玲身旁的蓉夫人一阵头晕目眩,身子一晃,重重地跌坐在一张凳子上,喃喃道:“逐出师门,一定对她打击很大……还有两日便是休沐的日子,她知道我们一定会来找她,她若是去找家印,也一定会跟我交待一声的。”
闻玲摇着头道:“娘,你不要说了!”陷入巨大的恐惧。
那管家道:“白姑娘前几日看起来心情并不如何抑郁,还和客人有说有笑的。”
闻玲道:“她生的就是一张笑脸,你们哪能看出她抑郁不抑郁!”
一个青衣门生道:“也不一定是寻短见啊?说不定……”
立刻有人道:“说不定什么?”
那青衣门生也说不上来,想了一想道:“会不会是偷了家印的人听说她被赶出了翠渚,索性就将她……”门生说不下去,一脸的惶恐。
几个人都倒吸凉气,有人听了连连摇头:“师妹虽然武功不高,但是她五感灵敏、轻功过人,就算打不赢人家,逃跑一定跑得掉!”
众人听言,一时又觉得言之有理,于是更是没了头绪,各人心里都像翻江倒海,焦灼不已。
闻玲抹了一阵眼泪,抬头看见闻宴从侧厅的帷幔处走了出来。他目光清冽而缓慢地在屋子里巡梭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她身上。
闻宴道:“你说过,下山那日给她送了行李?”
闻玲陡然被提醒了什么,忙四下张望去:“对!好像没有看见那两个包袱!”
“这是不是可以说明她是走了,不是去寻短见了?”蓉夫人像将溺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紧紧地抓住闻玲问。她的激动将她隐藏的胡思乱想都泄露了。
千玺也不哭了,一把掀开抱着的被子,对着闻宴问道:“那师姐会去哪儿?!她为什么不告而别?”
闻宴神情复杂,清晰的眉骨中蕴了隐隐沉痛:“不告而别,就是不想让我们去找她。”
微顿,他抬起如墨染般的眸子,对上闻玲的双眼,道:“既然如此,就等她自己回来吧!”
长安的城隍庙,地处闹市,门楼木质的枋梁斗拱构造美观华丽,雕梁画栋。供奉城隍老爷的大殿更是斗拱出檐,顶覆琉璃瓦,门窗各种雕工精细的图案花纹。
文若兰两手相抱,跪于殿上,轻轻阖着双睫,口中默念祷词。此时立冬刚过,她穿着锦缎蓝底银丝的薄袄,颈垂珠链,手绕碧翠,两支镶玉的红宝石簪插入髻中,妥妥一名京师贵妇。
“母亲。”
突然,文若兰的耳边响起了这声低唤,她不禁打了个寒噤,猛地睁开眼睛。
她的身边不知何时跪下了一个头戴斗笠的少女,那少女跪好后,慢慢将斗笠除了,置于一旁。
文若兰的目光只在那少女的脸上瞥过一瞬,就像被灼了一记,赶紧收了回去,目不斜视地仰视向殿上城隍老爷的雕像。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以后都不来长安的吗?!”文若兰压低着声音道,今日是城隍圣诞,有不少达官贵人的女眷都来此上香,如果被熟人撞见,那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