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玉感到几道灼人的目光射着在自己身上,恨不得像锥子一样刺穿她。她顺着直觉望去,是那宋全、宋夫人和两个大汉站在棺材的另一面,正恶狠狠地怒视着她。
这一瞬间,白锦玉想,如果目光可以杀人,她一定要被凌迟死了!
墓室之中,以宋茗的棺椁为界,分为东西两方。凤辰和宋全之前不知道说了什么,白锦玉和苏策进来的时候,两方正陷入了沉默。
沉默继续了片刻,凤辰恩威并著道:“宋氏一族世受皇恩,新皇登基后更是对你圣眷不辍,擢你至工部尚书、对你委以重任。你不思感恩图报,今时今日还带着令郎的棺椁及闲杂人等来此,真是要令圣上心寒啊!”
宋全的注意力当即全被凤辰吸引了过去,在凤辰暄煦地指责中,他愧疚地低下头去,但是,也仅是低了一小会儿。
他抬起手来,颤抖地抚摸着已经重新合好的黑棺,含着泪道:“下官不才,不成大器,生有一颗系子之心,只愿先为人父,再为人臣。我儿伶俐多才、德高性迈本是大好的男儿,可为国之栋梁。奈何!”
宋全笔直地戕指着白锦玉道:“奈何却因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竟然自寻短见,辜负父母养育之恩、葬送自己大好前程……”
“宋大人请注意你的言辞!”苏策忍不住爆起,“你在侮辱小女的名声!小女自幼勤学女德,克己复礼,洁身自好,言行举止无不得体,向来为闺中典范,坊间更流传着多首她褒扬贞洁烈妇的佳作,如何就成了你口中的水性杨花之人?”
宋全冷冷地“哼”了一声,毫不留情面道:“品行端正?她的品行端正惹得城中男儿争风吃醋,神魂颠倒,如此‘洁身自好’真比那狐媚之辈的手段更高一筹!晋王殿下,你还记得行刺你不成的那个府牧之子吗?那也是一个被苏丽华迷了心窍、玩弄于掌心的可怜人啊!不仅危害了晋王殿下,还白白葬送了一颗好头颅!”
“你!”苏策气急败坏道:“你儿子自寻短见是他自己不堪一击,只不过是儿女情长小事,他为一女子就寻死觅活,还谈什么国之栋梁,生出这样的男儿还不如不生!”
话音落下,宋全气得浑身发抖,他反驳道:“苏丽华暗中与我儿私定终身,转头却与其他男子书信暧昧,互赠定情信物!一朝赐婚晋王殿下,她又绝情地与我儿断绝了来往……这一切,我儿字字泣血都写在了绝笔当中,你不信的话,我拿给你看!”
白锦玉听了差点吐血,如果这宋全说的都是事实,那苏丽华这些年过得可真够精彩,也可真够忙的!
现在,她有些担心凤辰了。
这宋全好歹也是个正三品的官,实在没必要去给一个小女子泼脏水。既然他敢当着凤辰的面这么说,必然不止是捕风捉影。而苏丽华……可是他凤辰的未过门的妃子啊!
不等凤辰反应,苏策在一旁脸已经黑得堪比锅底,就差要扑上去和宋全干架了,他怒斥道:“污蔑、诽谤、全是一派胡言!小女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好好一个秀外慧中的女子,被你说得如此不堪!”
接着,苏策连忙转过头来对着凤辰几乎央求道:“殿下,切莫相信谗言!小女从未与人私定终身、更不会和人互赠定情信物。宋公子一定是有什么误会,误会小女了,请殿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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