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玉一个眼神叱住了。
那侍卫领着白锦玉离开廊棚附近去找偏僻的地方,闻玲也在后面跟着,不一会儿三人一起走入了一片过人高的芦苇丛。
站定,白锦玉向那侍卫询问道:”阁下千里迢迢而来所为何事?”
那侍卫当即在怀里摸索一阵,不一会儿摸出了一个黄色的信封,毕恭毕敬地呈给了白锦玉。
闻玲看到这一幕,不禁吸了口冷气,道:“不是把你的信收走了吗?你怎么还有一封?”
那侍卫不言,但却给人一种早就安排好了的感觉。
白锦玉将信封看了一眼,上面并无落款,打开信封,从里面拈出一张信笺来。
她翻开了这对折过两次的信笺,只见一段秀丽温婉的文字跃然纸上。
“阿姊亲启:经年未见,阿姊尚安否?愚妹思念甚切,唯盼中秋嫁娶之际阿姊可赴长安,若与阿姊一会,则此生无憾矣。”
了了几十个字,每一个字都像敲在了白锦玉的心上。她忽然意识到,和妹妹苏丽华已经分离了八年了。
八年的春秋寒暑草木枯荣,恍惚人世。
八年前,她和苏丽华都尚未启蒙开智,苏丽华的字体白锦玉是一无所知。但是从手中这封信的字迹和口吻来看,当出自于她的孪生**、现在的工部侍郎之女,苏丽华的手笔。
白锦玉看着闻玲道:“就这事?”
闻玲点头。
白锦玉道:“这至于吗?我孪生**要成亲了,喊我去长安与她相见一面而已。”
她又把信从上到下再看了一遍,道:“只是邀我参加婚礼罢了!”
听到白锦玉如此轻松的口吻,那侍卫当即欣喜,而闻玲的反应却就正好相反了,她看了看白锦玉手上的信,道:“这信我娘看了,她不同意你去!”
白锦玉听了这一句,并没有觉得十分意外,因为潜意识中她就觉得蓉夫人不会同意她去长安。
闻玲道:“这人是昨日到访翠渚的,我见此事要紧,怕你们在庐江耽搁时日,故而就直接把他带到这里来了。”
白锦玉道:“他已经见过师娘了?”
闻玲点点头:“见过了,我娘见了这封信,就对他说不会许你去的,让他速速离开......没曾想这个人居然没走,还偷偷在我身后跟着我找到了你!”
白锦玉想先把事情搞清楚,遂向闻玲问:“师娘可有说什么理由?”
闻玲点头道:“我娘说,侍郎千金这桩婚事是与皇室联姻,出嫁后就是皇亲国戚了,而我翠渚有百年门规,门生弟子不可与皇室中人有半星的来往,否则就要面临被逐出师门的惩罚。既然你现在是翠渚的门生,就当受此门规约束。”
白锦玉了然,低声道:“师娘这么说也确实有道理。”
她默了一阵,将信笺收入信封中,抬起头来对侍卫道:“你且回去复命,我定会在八月十五中秋前赶赴长安与你家小姐一会的。”
闻玲一脸不可置信。
那侍卫听了,当即眉头舒展了开来,补了一句:“是,苏小姐对姑娘已思念成疾,还望姑娘尽早成行!”
话音落下,白锦玉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