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谁是谁?
上官婉儿武功虽高,比起李重俊还是稍逊一筹,又加上兵器不顺手,渐渐处于下风,额头冒出香汗,被李重俊逼退数步之后,她灵机一动,解下腰间长裙,回手抛向李重俊,那罗裙迎风展开犹如包袱般裹向他,娇吒声中,上官婉儿纵身跃起,挥刀斩下。
李重俊临危不乱,暗运混元真气,“嘶”的一声,罗裙立时被崩的四分五裂,彩色的碎布如同秋风凋零的花瓣一样,飘洒的宫墙之下。随即足下一顿,挺剑刺向上官婉儿,上官婉儿身在尚在空中却是避无可避,眼见要被刺中。
忽然背后一股极大的劲力传来,这股劲力远比刚才上官婉儿的偷袭更加凌厉强横,李重俊不敢大意。挥手一剑将来势挡开,这股劲力来势凶猛,他仓促间把持不住,不得不翻身跃下宫墙,抵消来势。双脚刚一落地,便再度跃起,翻身落座在马背上。
刚才那偷袭之人金盔金甲挥舞长枪,宛如金人般紧跟着跃下宫墙。
李多祚见李重俊被金甲人逼下城头,他知道事不宜迟,立即喝道“攻城!谁能先入宫者,赏黄金三千!后退畏战者斩!”五六个骑兵一字排开纵马奔到宫门前,同时勒住马缰,战马前蹄高高抬起,重重踏在宫门上。
宫门轰地大响,门框已是摇摇欲坠。再有三五下,这宫门便要被撞开了。那些骑兵拨转马头后退几步,然后再度冲去,就在马蹄即将扬起的瞬间,忽然金光闪过,那些骑兵如同撞在一堵无形的墙上一般,纷纷从马上栽下来,摔在地上抽搐几下便不再动弹。
众人看去,那些人脖颈上都有个细小的空洞,汩汩流出鲜血。那些战马无人驾驭,便奔逃到远处,马群散去,只见那个金盔金甲的人手持金枪立在宫门口。
“金枪周瑞!”李多祚倒吸一口冷气,此人武功卓绝,若是他守在宫门口,便绝难攻进去。“放箭!射死这厮!”李多祚大喝下令。士卒们立即弯弓搭箭,随着“嗡”地一声响,箭如飞蝗射向周瑞,但见周瑞冷笑一声,运枪如风将利箭拨打下来,十几轮攒射后,落地的利箭在周瑞身边围成了一个大大地圈儿,但绝无一支利箭能射进他身旁一丈以内。
李重俊知道凭借周瑞的身手,便是把箭都射光了也伤不了他分毫,当即抽出长剑从马上飞身而下,扑向周瑞。李多祚怕误伤了李重俊,连忙下令停止放箭。
李重俊道:“周将军枪法如神,难道也会学那些下三滥的手段,背后偷袭吗?!”
周瑞冷笑道:“江湖传言一毒二刀三枪四剑,周某早就想见识一下你们天山剑法,今日正好适逢其会!”说罢,金枪乱点,恰恰点在空中激射来的羽箭箭尾处,那些利箭立刻调转方向,射向李重俊。
李重远情知这是借力打力的手法,只不过他能用粗长的大枪使出这种小巧功夫,当真是神乎其技。
他不敢怠慢。长剑指出,却又将那些羽箭拨打反射回来,周瑞见状也不敢小觑对方,依然将羽箭往回拨打,眨眼间,这些羽箭便来回往复了数十回合,把城上城下众人看得目瞪口呆,但见那些羽箭犹如一群马蜂般在两人之间来回飞舞,却不曾有一支落地。
李重俊心中焦躁,他知道今夜之事要速战速决,要是这般纠缠不休,等城外勤王大军来到那可就万事皆休了。 当即在剑法中运上混元功,将羽箭拨打回去,羽箭回射的速度却有快有慢。
周瑞依样将羽箭用长枪拨回,这掉头回射的羽箭正好对上后面较慢的羽箭,只听见空中“叮叮咚咚”响成一片,羽箭对撞四散飞舞,在漫天箭雨里,李重俊断喝一声,天山剑法骤然出手,风卷残雪一般,剑光洒向周瑞。
金枪将周瑞久经大敌,自当临危不乱,立即挥起大枪迎上,枪尖刚沾上剑尖,周瑞双膀较力,把枪杆一拧,大枪如同黄金蟒一般,顺着剑身盘旋而上,李重俊右足上踢,将大枪踢开,长剑削向周瑞肋下。
周瑞身形不动如山,大枪如金龙摆尾般抽向他的双足,李重俊一个侧翻,长剑转而指向周瑞咽喉,周瑞扳枪头、献枪錾,枪錾点向他的心口,李重俊挥掌将枪錾推开,身子借机跃出圈外,冷笑道:“想不到周将军的枪法竟然出身于臭名昭著的流星门!”
周瑞面色一变,他的枪法自成一脉,不同于中原任何一派枪法,他原本是练流星锤的,出自湘江流域流星门下,流星门原是横行湘江的水寇,无恶不作,但偏偏武功了得,当地官府既忌惮他们武功厉害,又怕调动大军征剿会激起民变,所以便姑息迁就,听凭这帮恶人为非作歹,这周瑞虽然身处贼窝,却能洁身自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