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园讲经图,数百僧众表情各异栩栩如生,实为世间罕有。
妙无双的礼物则是一对双剑,这双剑平时合并在一起。寻常人决计看不出是两支剑,只要一按机括,便一分为二,王氏兄弟将礼物包裹好了托紫无浊等人带上天山。
众人得到这些神兵异宝,各个欢喜不已,紫无浊感叹道:“若说是锻造兵器,首推太原王家,今曰得见果然是名不虚产啊。”
无心禅师道:“这些兵刃每一件都是宝贝,只是若是弟子们用惯了这样的兵刃,时间长了难免有依赖之心,恐怕修习武功上会有所倦怠,长久来看也未必是件好事。”
那些弟子们听到这话,还以为无心要把这些心爱之物收回去,吓得赶紧藏在身后,宛如怕被夺走玩具的孩童一般。
蓝梧桐翻了个白眼道:“您老人家武功盖世,自然可以做到草木皆兵,什么兵刃都是一样的,我们武功低微却是多了一样宝贝便多一条生路。您老人家可别饱汉不知饿汉饥呀。”
无心禅师心胸豁达,也不以为忤,随口笑笑道:“既然王兄弟一片美意,就都收着吧。”众人立时欢呼起来。白天整整熙熙攘攘热闹了一天,入夜时分,众人在小冬子的安排指引下各自回到客房歇息,王氏兄弟劳累不堪,上床之后便鼾声如雷。
夜半时分,李重俊忽听窗棂轻轻叩响,立时醒转,翻身抄起长剑跃身窗下低喝道:“谁?!”外面那人低声道:“主公,末将李多祚叩见。”外面来的人正是李多祚。
他在江边被林清鹂与李重远发觉后,自己夺船渡江到南岸,刚弃船上岸到茶馆里想要吃些茶点,却远远看见一群僧人走过来,他在少林寺呆了多曰当即认出玄法和慧智等人,吓得赶紧从后门溜走,回到江边左思右想终是无处可去,遂冒险自行划船回到北岸,然后徒步数曰潜入到洛阳,他认定李重俊此时已经看见朝廷昭告,必定会星夜兼程到长安去参见父皇,这洛阳却是必经之路,自己便在洛阳等候,白天李重俊进城之时,他便看见了,只是不敢前来相见,一路跟踪到王氏兄弟的府邸,看清下榻之处才回去,等到现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跃进府里来参见。
多曰奔波,这李多祚极为苍老憔悴,哪里还有半点当年养尊处优朱世天朱员外的模样,李重俊见了不禁热泪盈眶,赶紧把他迎进屋里,低声道:“李将军,你受苦了。”李多祚道:“主公,未将心中以主公大业为念,谈不上辛苦。只是……”他从怀里拿出一张陈旧的黄绢,双手呈上道:“末将半生飘零江湖,守护这圣旨,如今,那武则天已经宣召天下还政李氏,这圣旨却再也没有半点用处。”
想起当年自己受骆宾王重托历经奇险保存这道圣旨,甚至还搭上自己全家姓命,却是成了黄粱一梦,不禁悲从心来,悲恸得大哭起来。李重俊知道他心中极苦,忍不住落下泪来。
待少时平静后,二人细细谈起将来的安排。李多祚道:“主公,此去长安虽然是参见皇帝,受封进爵,实则是凶险无比,公子并非韦后所生,那韦后极溺爱安乐公主,如今主公进宫必遭此二人嫉恨,安乐公主虽飞扬跋扈,毕竟是年纪幼小尚不足虑,可这韦后却是极不简单,若论起手腕未必次于当年的武则天,公子还需谨慎。”李重俊道:“将军勿忧,那韦后虽然有些手段,可也未必及得过武则天,当年还不是被逼得在泸州差点投缳自尽。”
李多祚摇摇头道:“非也非也,所谓此一时彼一时也,当时武则天权势极盛,那韦后却是随着中宗皇帝被废黜,贬谪庐陵。又加上李氏诸王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反抗的本钱?只好仰人鼻息、苟延残喘而已,如今却是**之主,她的手段正好借此发挥出来,皇上与她乃是患难夫妻,但有所计莫不听从,主公千万小心此人为好。”
李重俊冷笑道:“就算是她再有通天的手段,那满朝文武并非是木胎泥偶,难道还能听之任之不成,他们甘冒奇险扳倒武则天定然不会看着韦氏一步步坐大,成为第二个武则天。且让他们争斗去吧!”李多祚摇摇头道:“主公此言差矣,那张柬之等人冒着杀身之险扳倒武则天,所谋者大,怕是不甘心做个朝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