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入内,那这个张成,是如何进来的?还有这个小莲,说是被收买,什么时候被收买的?药是怎么到她手上的?”
张成道:“小人是混在乐师里一起进来的。”
小莲道:“药是装在一个大红色荷包里给奴婢的。”
她从袖子里取出一个荷包,普通的大红色,没有半点特征,跟叶渺这半年用的倒是很像。
“那我什么时候给你的?”一直没出声的叶渺突然问道。
“进楼之后,小姐你趁奴婢端着茶水走动的时候,偷偷塞给奴婢的。”
“那我和谁一起进来的?”
“和府中其他两位小姐。”
“你撒谎!”薛子瑶突然大声道:“当时是我和渺妹妹一起进来的!”
小莲面上闪过一丝惊慌,迅速改口,“奴婢并不识得叶家其他小姐和薛小姐,见随着叶三小姐一起进来,便以为是叶家小姐了。”
这丫鬟反应倒是快,不过不奇怪,要是不机灵,也不会被人选中做这事了。
叶渺又问:“那我给了你多少银子?什么时候给你的?”
刚才答错差点被抓住把柄,小莲不敢再乱编,便道:“一百两,和药一起给奴婢的。”
“也放在这大红色的荷包里?”
“是的。”
“拿来瞧瞧。”
小莲从袖中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这张便是。”
一个小小丫鬟自然不可能有这么多银子,那就说明这一百两肯定是别人给的。
叶渺没有接,“张成,你闻闻这银票上有没有药味。”
小莲脸色一变。
既然和药放一起给她的,那这银票必然沾上了药才对。
张成靠近闻了闻,“没有气味。”
没有?也就是说这个小莲在说谎?
“宁大人,听到没,这个丫鬟满口胡言,她的话根本不足信!”叶青石道。
“这张银票用一张纸包住,奴婢收到后,拆开后将纸扔了,所以这张银票上没有药味!”小莲急中生智道。
虽然用纸将银票包了放在荷包里很奇怪,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毕竟数额大。
“侯爷,听到没?用纸包住所以没药味,不是这丫鬟在说谎,是宁三小姐过于谨慎。”宁重远反讽道。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火药味很浓。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争执间,一道温厚的声音响起。
叶渺浑身一凛,不自觉捏紧手心。
楼梯处,一名穿着极淡紫色纱衣的少年缓步上来。
温润如玉的气质与皇家贵气完美融合,头上的白玉冠衬得他肤色白皙。
“参见二皇子。”所有人齐齐行礼。
“不必多礼。”南宫焱温和道,看到宁重远与叶青石对峙的神情,好奇问道:“二外叔祖,侯爷,发生了什么事?”
宁重远便将之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南宫焱。
“二皇子,请为下官孙女作主!”他说着,竟然单膝跪地,痛哭流涕,“下官无论如何,也要为孙女讨个公道!”
呸,不要脸!叶青石在心里啐了他一口,有样学样,“二皇子,下官孙女冤枉!她自小身子弱胆子小,刑部那种地方岂能去得?下官年老体迈,受不得白发人送黑发人!”
宁重远道:“二皇子,阿阮出事,丢的不是阿阮一个人的脸,不是下官的脸,不是宁国公府的脸!丢的是二皇子您,和宁贵妃的脸啊!”
这话一出,整个二楼雅厅的人,全都噤若寒蝉。
南宫焱亦变了脸色。
宁重远的话,虽然夸张,却不无道理。
宁阮虽是宁国公府旁支,却是最亲近的一支,且宁阮天资好,与公主南宫烟关系又好,宁贵妃也很疼爱她,因此宁阮在宁家很受器重。
说她比正经的宁国公府嫡出的小姐更受重视,都一点不夸张。
现在宁阮出了事,所有人先想到的便是宁家出了事,接着便会联想到公主南宫烟,二皇子还有宁贵妃。
可不就是,丢的就是他们的脸?
这事若不彻查清楚,定会被太子那边的人当作笑话嘲笑,虽然少不了一块肉,但是难受,丢脸,憋屈啊。
“二外叔祖说的有道理。侯爷,对不起了,叶三小姐,本皇子必须带走。”南宫焱道:“不过请侯爷放心,只要查明此事与叶三小姐无关,本皇子亲自送叶三小姐回来,并登门道歉。”
这话说的很有诚意,可是,人一旦带走了,有罪没罪,还不是他们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