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氏睁开眼,只见罗嬷嬷掀帘进来,神情焦急。
“老夫人,五小姐来了,哭得很厉害。”
余氏挣扎着坐起来,“快让她进来。”
叶梨乖巧听话,因为范知秋的不待见,反而让余氏有两分怜惜。
“五丫头,怎么回事,谁让你受委屈了?快过来告诉祖母,祖母给你出气。”
她心中已经决定让三房袭爵,对叶梨更加慈爱。
“祖母!”叶梨扑到余氏怀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祖母,您救救四哥哥,您一定要救救四哥哥!”
“阿宇?阿宇怎么啦?”余氏惊讶不已。
叶梨却只哭不再说话。
“你这孩子,是不是想急死祖母?阿宇怎么啦?你快说啊!”
她刚刚才决定将爵位给三房,叶宇要是出了什么事,这爵位搞不好真便宜大房了!
这种情况,余氏无论如何也不想见到。
“祖母,”叶梨小手紧紧抓住余氏腰侧的衣裳,抽泣道:“孙女刚收到阿娘的信,说是四哥哥...四哥哥...”
参加完叶蓉的婚宴后,因为叶云泽差事的关系,他与范知秋带着叶宇叶菁二十九一早就回了卢州。
叶梨因为很快要参加入学试,所以留了下来。
“阿宇到底怎么了!?”余氏听得心急不已。
“四哥哥差点死了!哇哇!”叶梨说完又放声大哭起来。
“什么?!”余氏大吃一惊,“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阿宇现在怎么样?!”
怎么怕什么就来什么!余氏心惊肉跳。
“昨儿四哥哥随着他师傅去林中打猎练习骑射,突然被人从被后袭击,从马上摔下来,那马两个蹄子踩到四哥哥的头...”
“踩到头?!”余氏倒抽一口冷气。
叶寒的腿被马踩到,废了一条,叶宇要是头被踩到,还有命活吗?
叶梨哭道:“好在最后关头,四哥哥的师傅将四哥哥拉开,四哥哥这才幸免于难。”
“你的意思是说,阿宇快要被马踩到对的时候,被人救了,现在没事?”余氏问道。
说话说一半,真是要她老人家的命!
“四哥哥没事,”叶梨抽了抽鼻子,“不过祖母,咱们侯府是不是与马犯冲啊?先是大哥哥被马踩到废了腿,现在四哥哥又差点被马踩到,连命都没了!祖母,咱们要不要想点办法?”
又?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先前罗嬷嬷的话,又重新在耳边回放。
叶寒受伤后,她因为将袭爵的希望放在三房身上,各方面多有偏袒,已引得二房一家私下抱怨她偏心。
孟浅月不是个蠢人,只要不涉及到她三个孩子,她一向精明。
所以余氏态度的转变,孟浅月不可能想不到原因。
如果她是孟浅月,自己儿子的地位受到威胁,本来属于自己的东西,突然要拱手让人,那她会怎么做?
余氏眸光陡然寒凉,如果是她,一定会想方设法将隐患除掉!
即便这次叶宇受伤不是孟浅月所为,难保下次,孟浅月不会动手!
还有叶凯,孟浅月当着她的面都敢直接放话要杀了他!
她的孙子,绝不能再受半点损伤!
绝不能便宜大房!
“休!马上休!”余氏双眸迸射出狠厉,吓了叶梨一跳,“祖母,您在说什么?”
“五丫头,你先回去。祖母有点事要处理。”
叶梨抹干净眼泪,乖巧道:“那孙女晚上再来给祖母请安。”
待叶梨离开后,余氏对着罗嬷嬷道:“去将老二喊来,我与他一起去见侯爷!”
——
夜幕降临,整个临安侯府点满灯,亮如白昼。
唯有富贵院里只点着一盏小灯笼,那灯笼被风吹得摇摇晃晃。
暗影摇曳,让夜色下的富贵院,显出两分阴森。
昏暗的屋子里,灯笼的微光照入,只见孟浅月跌坐地上,还保持着中午余氏离开时的姿势。
在她面前隐约可见摆着一张纸,若视线好些的,瞪大眼能瞧清最上面写了大大的两个字。
休书!
孟浅月的双眸空洞地看向虚空,目无表情,形容枯槁。
没人知道当她收到这份休书时,经历了怎样的心里历程!
“吱呀”,似乎有野猫飞窜,发出了声响,又似乎有人踩到了地上的枯枝。
随即一阵细细的脚步声响起,屋子里慢慢亮起来,有人提着灯笼掀开帘子走进来。
“二弟妹,怎么坐在地上?用过晚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