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载离脱离危险的事很快传到了夏臻耳内,他轻嗤一声:“命倒是挺大!”
惊墨着看面色不揄的王爷,悄悄隐到角落,该做啥做啥去了!
麻敏儿一有空就捏玉水滴,可惜再也没有看到里面的影像,她好像与未来的自己又断了联系,无奈之下,她只好双手合起,放下额下:“希望你们一切平安,一切……”
夏臻夫妇二人平静的呆在西草沟,享受日出,看晚霞西下,过着悠闲的小日子,京城好像就没那么平静了,但这些不平静,也只有权门贵胄们能感受到,老百姓没有,他们仍旧该干嘛干嘛,甚至有些被京城世家垄断的生意,仿佛也不那么紧了,有些商户竟分得了一杯羹,“还真是怪了,以前,任我怎么找门道,就是买不着,没想到,现在这么容易就买到了,还真让人不敢相信?”
“我也是,凭我这样的脚店(供人临时歇脚的小客店)怎么能买到酒曲回来酿酒呢,可是现在居然还真就买到了……”
……
这是一间普通的小茶馆,小商小户在里面交换着自己的消息、心得,京城给他们的感觉是,越来越宽泛了,越来越好做生意了。
付小有喝完早茶后,和搭坐的几个商人拱手道别,不动声色的走了,不仅小商小贩们觉得生意好做了,他也感觉在京里的生意好做了,没那么多人盯着、打压着了。
这不,这些天和彭掌柜二人盘了几个小门店,已经装得差不多了,正准备开业,“要不要让大掌柜过来看看?”
付小有摇头,“不要了,你看着办,而且店铺的掌柜最好请京城本地人。”
“为何?”彭掌柜不解。
“这……怕是给四娘留的嫁妆铺子。”
“啊,老爷同意四娘嫁给……”
“也不是,就是预备着。”
“哦。”彭掌柜朝小有看看,见他不说,估计东家正愁呢,梁王府啊,这可是正宗的宗亲,是皇族,能嫁过去可了不得。
付小有又道,“铺子巡过了,我要回西草沟了,你有啥事要带过去?”
“没有。”彭掌柜摇摇头。
“哦,那我就回去了。”付小有喝完手边的茶水,起身出了京城总铺子,彭掌柜送了一小段,看他走了。
付小有还没来得及转上大街道,就被人拦住了,马车夫惊了一下,“你们是何人?”他是夏臻的退役军卒,有身手,见到有人拦路,浑身戒备。
拦路的小厮,浑身穿的簇崭新,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跟爷走一趟。”
“这可是天子脚下。”
“天子脚下又怎么样,爷让你跟我走一趟就走一趟。”小厮态度甚是傲慢。
付小有从车厢内跳下来,绕到前面,只一眼,就看出小厮穿的衣服是那个府邸的小厮服,皱头直皱,“告诉你们家主人,我只是麻宅一个小小的管事,还不值当他这么劳师动众的请。”说完,朝跟随的两个护卫扫了眼,让他们行事。
两个护卫,前面有说过,是中年人,也是夏臻旧部,身手相当不错,见小有让动手,他们上前,一个挡,一个拎,把拦路的小厮撇了。
“喂……喂……”看着马车得溜的走了,小厮急得大跳,“你们知道我家爷是谁嘛,竟敢这样待我,我……我……”气得跺脚,连忙告状去了。
八月天,热成狗,大街上没几个人,车夫不放心,“付管事,刚才那小厮是谁啊,摔了他没事吧?”
“梁王府的。”
“啊……莫不是想娶四娘的小王爷?”
“嗯。”
车夫大乐,“怪不得呢,我说付管事一向低调,从不嚣张,今个儿倒是嚣张了一次,原来……”他大笑。
坐在马车架边上的两个中年人也大乐,“梁王府又怎么样,只要少夫人不同意,那小子也没辙。”
“对,说得没错。”马车夫心情一松,甩起马鞭子,得得跑起来。
小厮跑到刘载呈跟前,“爷,那贼眉鼠眼的小管事,可嚣张了,让人把小的甩到了一边,你看……我的衣服都被摔坏了。”
看到小厮连个人都请不来,刘载呈气呢,伸腿就是一脚,“没用的东西,我让你请个人,你都请不来,要你何用,白白耽误了爷的事。”
“爷,饶了小的吧。”
“滚,滚下去。”
小厮连滚带爬下去了。
随身小厮阿来鼓鼓嘴,“爷,你要是真想见姓付的管事,我看你还是自己亲自去吧。”
“嘿,爷是从二品郡王,叫他一个小管事过来,还叫不动啦?”刘载呈眉毛撇成八字。
阿来嘟囊道,“那姓付的可是麻二娘身边最最得力的人,听人说,麻二娘都叫他哥呢,你派个不着调的小厮去叫人,那会叫得到。”
“给我滚一边去。”
“是,小的这就滚一边去,反正想娶媳妇的不是我,是爷你!”
刘载呈气得伸脚就踢,可是阿来早就躲开了,“爷,你可有半个月没见到麻四娘了,饭都吃不好,人都瘦了,你再不去,那付管事就要进麻宅了!”
“去去去,别烦我。”
“爷,不是小的要烦你,那姓付的管事悄悄打探着你,把你的事汇报给麻二娘,再下这样下去,你……”
“不娶就不娶。”刘载呈气得仰在竹椅上。
管事进来回话,看到的就是这个模样,“小……小王爷……我的酒曲还有不少,但是前来买的大酒楼没多少,都是小脚店,你给卖吗?”
刘载呈装死不动。
管事没法,只好继续说:“小王爷,两天后,我们的人要给西草沟送货,你要不要跟着一道……”
“去去去,我不去。”刘载呈翻个身,就差拿靠垫蒙头,张眼就骂给他扇风的小厮,“没吃饭啊,扇个风都没力气,爷发卖了你。”
小厮吓得连忙用力扇风。
管事见主人不耐烦,下面的话也不说了,悄悄出去了,下了楼梯,遇到另一个管事:“你的事给主人过目了?”
“过什么目,又是以前的老样子。”
另一个管事嘴角扯了扯,“前一段时间不是做得有模有样嘛?”
“三天打鱼,以后怕是也不结网了。”
“啊,怎么回事?”
“谁知道呢!”
两个管事一起下了楼,刚到楼梯口,居然看到了老梁王:“老王爷……”两人齐齐行礼。
老梁王看了眼铺子内外,没精打彩的伙计们,因为他的到来,个个打足精神,可是倦怠的神色骗不了人,他又朝楼上扫了眼,“呈儿在上面?”
“是,老王爷。”
老梁王踩着楼梯慢慢上去了。
阿来一抬头看到老王爷来了,连忙上前要行礼,被老梁王制止了,他慢悠悠的踱进来了,朝孙子桌案上看了眼,账薄放得乱七八糟,看来他的人所回不假,这小子新兴劲过了,又懒散起来。
看了几圈后,孙子还是没发现他,摇摇头,只好开口:“呈儿……”
听到祖父声音,刘载呈懒洋洋的翻了身,从藤椅上起来,“祖父,你怎么来了?”
老梁王坐到桌案后,伸手动了一下桌上账薄,“怎么?天气热,人倦乏了?”
“没……”刘载呈没精打彩的坐到椅子上,也没个坐相。
“还没。”老梁王哼了一声,“我听人说,最近,你不去麻宅了?”
“祖父,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你是我嫡亲孙子,我怎么不知道。”老梁王道,“不去的好,那小门小户的有什么好的。”
“祖父,什么小门小户,那麻家以前也是帝师呢。”
咦,这小子……老梁王眉毛高抬,“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你倒是记得。”
刘载呈撇嘴,“不你说人家小门小户嘛。”
老梁王倒是被小孙子气笑了,“你就那么心喜那小娘子?”
“人家又不稀罕我。”
“嘿,我堂堂梁王府,我还瞧不上她小门小户呢,她居然敢瞧不上我孙子?”老梁王瞪眼。
“麻二娘什么都敢。”刘载呈气鼓鼓的,他还真拿她没办法。
麻……二娘,跟着夏二愣子还真是什么都敢,老梁王嘴角抽了抽,“那麻二娘前段时间不是挺好的嘛,怎么这下又不让你去麻宅了?”
刘载呈下意识转过身,背对着他祖父。
老梁王看向他的贴身小厮阿来,“你说,咋回事?”
阿来嘴瓢了瓢,“回……回老王爷,那……那麻二娘身边的管事挑拔是非。”
“管事挑拔什么是非……”
“这……小的那知道。”阿来那敢说,小王爷管铺子的新鲜劲过了,又跟那些狐朋狗友吃喝玩乐,虽比以前好一些,不过估计离麻二娘的标准还远着呢。
老梁王捋须,细细琢磨,好像琢磨些味道出来了,难道嫌我孙子不学无术?
呵呵……老王爷,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哟,要是别人这样说,估计能被你打断腿。
老梁王看不上麻家人,可架不住麻家有人能治住他这个小霸王孙子啊,看着不得劲的小孙子,他心思动了又动。
日子如水,真是过得很快,一滑之间,居然到了九月初,到了云宝公主要大婚的日子,虽然是九月十五,但是夏臻夫妇一入九月就进京了,住到了京中的北郡王府。
麻敏儿怀孕也三个月了,按理,她这个孕妇是不好参加公主大婚的,她完全是陪夏臻回京的。
由于庄颢曾是夏臻部下,两人又情同手足,再加上各种因素,夏臻算是庄颢比较重要的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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