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冬天有得一拼。几位不好意思借个火暖暖身子。”
顺着沙哑的声音,一位身穿单薄青衫,腰挂朱红大葫芦的老秀才跑进废宅。
大大方方的一屁股坐到刑真旁边,摘下朱红打葫芦狠灌一口:“啊,酒是好东西,不仅味美还能暖身。惆怅时喝酒高兴时喝酒,好友久别重逢,喝酒拉近感情。好友离别在即,喝酒道声珍重。”
递给旁边的刑真:“小伙子,要不要来一口。”
刑真笑着回绝:“谢谢老先生,我得守夜不能喝酒。。”
老秀才打量了一眼刑真,啧啧道:“咋地,你也有一个葫芦,就是小点。难道装的是水不是酒,还是嫌弃我的酒不好喝,没你的醇正?”
刑真赶紧解释:“老先生误会了,我的葫芦里的确装的是水。”
“那就是怕我的酒力有毒。”
“不是不是,真的是因为守夜不方便喝酒。”
“就喝一口热热身子,其他人就算了。要么太小要么是女子,要么不是人。”
远处的小狗崽摇晃着尾巴呲牙咧嘴,大有上去干一架的意思。
刑真撇了一眼安慰道:“刑水没事的,安静呆一会儿,老先生说的没错。”
结果小狗崽闹出的动静更大。
老秀才捧腹大笑道:”小伙子高明,安慰人的话别出心裁。“
刑真本就黑,现在脸更黑,暗自嘀咕:“有你这么夸人的吗?”
老秀才无知无觉,晃了晃大葫芦道:“不是白给你酒喝,换一片烤干粮如何?‘
刑真这会正好烤好一块干粮,直接抛给老秀才。
“老先生既然饿了就早说嘛,给您一块就是了。”
“刑真弟弟,我的干粮烤好了,吃这个吧。”桃花在旁很细心的插言。是真心疼这个弟弟,到现在一口没吃呢,都让给别人了。
老秀才同时递出大酒葫芦和刑真刚刚给的干粮,义正言辞到:“不行,不能随便要别人的东西。何况你们还是一群小孩儿,更不能占你们便宜。一口酒换一块干粮,不然老头子我不要了。”
刑真解释:“真的不用换,老先生尽管吃就是了。”
见老人仍然一手擎着葫芦,一手举着干粮,坚持刑真二选一的架势。后者颇为无奈,思索片刻接下朱红色打葫芦。
桃花在旁干咳不止,小狗崽汪汪直叫,小卜侍更是直言不讳:“书上说不可随意吃他人的东西,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刑真笑道:“我的一位先生曾经告诉过我,越是穷酸的读书人越正直。因为他们不愿为五斗米而折腰,去大户人家做一些账房先生。“
“这位老先生穿的是秀才服饰,如此年纪了仍然是个秀才。没有考取功名利禄,一定是脑子不灵光确又执着的读书人,很值得敬佩。”
这回换做老秀才暗自腹诽了:“小兔崽子,你是诚心报复我刚刚的言语。有你这么夸人的吗?”
说巧不巧,刑真朝着老秀才微微一笑,后者脸色瞬间漆黑,和黝黑少年有得一拼。
刑真继续道:“其实真正的原因是,老先生毫不犹豫的接过了我给的干粮。别人相信你我,我们不应该怀疑别人。”
说完话后刑真狠狠灌了一口,而后意犹未尽大呼:“好酒好酒。”
恋恋不舍将酒葫芦还给老秀才后,起身抱拳作揖道:“刚刚卜侍出言冒昧,还请老先生见谅。”
老秀才坐在火堆旁摇头晃脑:“没事没事,童言无忌。”
这回换做小卜侍嘀咕了:“刑真哥明明才比我大三岁,怎么他就成大人,我是小孩子了?“
老秀才偷偷撇了一眼不满的小卜侍,随后拍了拍刑真的肩膀:“小伙子刚刚说的话让人听着舒服,对老头子我的胃口。”
“咳咳,你别想多,是最后一句话听着舒服,不是前面的。在来一口算是敬你。”
见刑真有拒绝意思,老秀才抢先开口:“看你像是个负剑远游的江湖少年郎,做起事来怎地婆婆妈妈。在推辞就显得矫情了。“
拒绝的话被堵死,刑真干脆由着性子来。爽朗大声道:“既然老先生不矫情,今日就用你的酒,咱们一老一少喝上几大口。”
老秀才当即脸色大变:“小伙子不厚道,说来说去在算计老头子我。”
刑真理所当然道:“我可以多烤几块干粮,管饱。”
老秀才怒极:“呸,干粮三两块就饱,酒三两口能喝够吗?喝到酒兴大起,通宵达旦稀疏平常。”
刑真道:“老先生不江湖,忒矫情。”
老秀才眉毛一挑:“呦,在这儿等着我呢!”
随即哈哈大笑:“不过我喜欢。”
刑真厚着脸皮做到老秀才旁边说:“早知道老先生会同意。”
“此话怎讲?”
“老先生有骨气不矫情。”
“这个马匹拍得好,不、不是马匹,这话说的实诚,来再喝一口。”
“谢谢老先生,的确是好酒。不是马匹是实话。”
“我信我信,听你口音是书水国人士。距离青阳镇有多远?”
“老先生是去青阳镇?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吗?”
“没有,路上发现很多人去青阳镇,我就跟着凑凑热闹。”
“哦,现在距离青阳镇,以我们的脚力走了近一个月。老先生一人行走速度会快些,大概半月便可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