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吕当然非是彼吕。
周昂决定到吕端家里来借书之前,是真的下过力气打听这位前任宰相的,那时候主要是怕粘上什么麻烦——据他知道,吕氏时代定居翎州,已经少说百年,直到现在,这镇子附近还有很多姓吕的人家聚居,应该都是一脉相传的分支。
至于这位新近搬来的吕家,周昂就始终不曾在意,至今不知道这户人家的底细。不过现在看来,这户人家把搬家这事儿弄得有些异常的高调啊!
首先若非因为什么特殊原因,像这种在本地居住多年,亲朋故旧联络成网的大户人家,轻易就是不会搬家的,只要搬家,往往都是遇到了什么特殊的情况,导致非搬不可。
而即便是搬家,一般到了一处新地方,要结交人脉是可以理解的,但也没有像这户人家这样,一上来就玩得那么大——你一个外来户,本地人不团结起来欺负你就不错了,你上来就那么炫富,可是遭人非议的事情啊!
莫非是……故意展示实力?
照着这个思路去推导,似乎越发可以证明,他们的搬家是在躲避什么?
周昂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慢慢地喝着,寻思了许久,还是不得要领,不过他觉得,自己回城之后,或许应该想办法打听一下这户人家到底怎么个情况。
想清楚这个,周昂结了饭钱,命店小二把马牵来,当即打马回城。
要打听这种事情,当然首选还是郭援。
是以到了侧门,把马交给仆役之后,他没有穿过二堂去公事房,反而直奔前面,要去找郭援,但是才刚到前面院子,正好迎面碰上陈靖世伯,不等周昂行礼,陈靖已是道:“子修,刚才他们还正找你呢,你快去二堂吧!”
周昂闻言,当即先把吕家的事情放下,转而去了二堂。
当他进去的时候,却见二堂内少见的又一次聚满了人,大家似乎正在开会。
周昂进去,杜仪就道:“来得正好!你再不来,县祝就要打发人去寻你了!”
感觉到这堂内的气氛有些凝重,周昂笑笑,道:“怎么了?这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这一次开口的是高靖,他道:“人跟丢了!”
周昂愣了一下,片刻后回过神来,不由讶然,“跟丢了?”
高靖道:“接到你的汇报,咱们衙门和郡里一起,都调派人手,准备过去盯住这人,而且按照咱们商量的办法,只是远远地吊着,不敢靠近的,但对方还是很快就察觉到了,轻易地就把负责盯着他的两队人马都甩开了。”
顿了顿,高靖叹了口气,道:“他现在……已经不知去向。”
周昂又愣了片刻,忽然问:“那鲁大员那里……”
杜仪接过话去,道:“不到午时就已经跟丢了,郡里那边没有同我们商议,直接就去鲁大员那边先收了网,如你的情报里所说,那鲁大员家的一名小妾、一名仆从,俱是妖怪所化。抓捕过程中,都死了。是一只狐妖,和一只鼠妖。抓捕很容易,郡里的人据说没有任何伤亡。”
周昂无语。
也就是说,自己昨晚冒着风雨盯到的消息和线索,一下就全废了。
反倒是便宜了郡里,两只妖怪,收获不小。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自己盯了一路没被发现,换了郡县两级的人去盯,很快就被对方察觉,这似乎说明自己的跟踪技巧还蛮厉害的。
但是这一点,在案子的失利面前,又似乎算不了什么了。
周昂拉了把椅子坐下,叹口气,一时间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时候,赵忠打个哈欠,懒洋洋地道:“是咱们这边发现了情报线索,及时上报了,而且咱们也一直很配合,这事儿出了问题,总是怪不到咱们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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