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的独孤清羽。
此时的独孤清羽,若不是郁尘知道里面只有她,换做任何人,怕是都认不出来了。
身上不着寸缕,污秽不堪,皮肤上全都是粘稠得令人作呕的白色液体,整个人蜷曲着,眼睛却已经睁到了极致,一动不动的看着天,场面实在是非常人能够接受的。
郁尘朝身边一个侍卫做了个手势,让他去检查一下是否还有呼吸。
那侍卫上前,蹲下去,将手探到她鼻子前,随即回头看向郁尘,“统领,还有呼吸。”
“裹上,带回去。”
郁尘说完便转身往外走,北齐看了一眼地上的独孤清羽,转身跟着离开了。
与此同时,初樱和扶桑也出了门,两人没有去别处,而是之前住的小院。
站在门口,看着紧闭的大门,回忆一帧帧浮上心头,初樱还未进去,就已经再次红了眼眶。
“夫人,进去吧。”
扶桑想着早点祭拜完花辞便回去,初樱实在是不能在这里呆太久。
初樱没有回答,抬起手,推开了门,里面一层不染,像是被谁刻意打扫过一般。
两人都有些惊讶,初樱回头看向扶桑,扶桑疑惑的摇了摇头,表示不是自己。
“奴婢走之前认真打扫过,许是不曾有人来过,所以保持了原状。”
扶桑开口解释道,初樱依旧不理睬,只是自顾自走到石桌前面,淡淡道:“把东西都摆上来吧。”
扶桑嗯了一声,从篮子里将带来的东西全部摆到桌子上,全部都是花辞生前爱吃的。
最后,扶桑取出一坛樱花酿,再取出两只酒杯,倒上酒,一杯递给初樱,一杯放到桌上。
初樱端着酒,朝着天地敬了一杯,然后将酒倒到地上,扶桑又给她倒了一杯,她这才对着院子里的空气的喃喃道:“花辞,我来看你了。”
“主人,花辞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
“主人,你不要伤心,花辞会一直陪着你的。”
“主人……”
“主人……”
“主人……”
花辞的声音响彻整个院子,初樱陷入了幻想,她四处去寻找,却怎么都找不到花辞的声音,一时没忍住,哽咽出声:“花辞,是我对不起你。”
她一心想着将她送出去,就是害怕连累她,可是没想到她竟然背着自己把自己的命都搭进来了。
“夫人。”
扶桑跟着红了眼眶,哽咽着喊了一声,赶忙扶住初樱。
初樱任由她扶着,端着就被泣不成声,‘她还那么小啊,一个五岁不到的孩子啊,心头血啊, 那么疼啊,还要强行将自己的生魂逼出,她到底须得承受多大的痛苦啊。”
她抓着扶桑的手腕,泣不成声。
她真的无法想想,一个那么小的孩子,当初作出这些决定的时候,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
可是她,竟完全不懂的珍惜自己的生命,还险些丧命。
如今她的命里,可是有了一半花辞啊。
扶桑紧紧抱着她,哭着祈求到:“夫人,你不要这样,奴婢求求你了,身子重要啊,花辞肯定也不愿意看到你这样啊。”
她身子本就虚弱,若是再这样悲伤过度,卧床不起,可如何是好啊。
只要一提到花辞,初樱便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若是可以,她宁愿她一直做一只无忧无虑的小鸟,也不要她来人间经受这样的磨难。
隐隐感觉到体内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挣脱着想要出来,烫得她有些受不了,皱着眉头,抓着扶桑的手越来越紧,整个人都痛苦不堪。
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扶桑连忙扶着她坐下,紧张的询问:“夫人,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初樱不回答,一只手仅仅抓着自己胸前的衣服,按着自己的心口,那里面,一股股钻心的痛,让她头皮发麻。
“夫人,你不要吓扶桑,夫人……”
话还没说完,便看到初樱一口鲜血从嘴角溢出来,接着整个人浑身滚烫,让扶桑大惊失色,哭喊道:“夫人,你坚持住,我去喊大夫。”
“小樱!”
话音刚落,熟悉的声音便从门口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