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突然笑将起来,“难不成七哥忘了,明日也是我封王之日?”
“封王之日又如何,只是换了个名号罢了。”
襟离十分不满的回了一句,“你若是真的在意那丫头,至少应该去跟人家表明心迹,不然,等她明日与王兄拜了堂,你便只能后悔一辈子了。”
“非也非也。”
夜南冥始终是不紧不慢的模样,襟离直接被气得捶胸顿足。
“你当真是要气死我才肯罢休?我都快要担心死了,这些日都在琢磨要不要替你去抢亲,你倒好,就这么拱手让她嫁人了。”
夜南冥觉得现在还是不要跟襟离继续聊下去为好,转身便往书房走去,“近日闲来无事,做了两幅画,七哥既然来了,便来替我瞧瞧。”
“要看你自己慢慢看,明日你的封王大殿就不要请我了,我忙得很,来不了。”
襟离气冲冲的一甩衣袖转身就往外走。
“忙什么?”
“忙着送初樱出嫁。”
襟离闷闷丢下一句话就出门去了,留下一脸无奈的夜南冥。
他何尝不想去让初樱不要嫁给夜离澈,可是王命如天命,他又怎敢去公然挑衅王命?
更何况,一个是自己的父王,一个是自己的王兄,他拿什么去挑衅?
“殿下,明日要穿的华服已经准备好,可要试试?”
耀华远远看着襟离拂袖而去,这才进来开口询问。
只见夜南冥摆了摆手,“不必了。”
封王而已,他不甚在意。
夜深沉,昏黄的灯光朦朦胧胧,站在门口的初樱看着到处都悬挂着的红丝灯笼,那红,有些耀眼。
“碧水,当日王妃嫁进来时候,可也是这般隆重?”
碧水顿了一下,以为她是在在意,忙不迭回到:“王妃嫁进来之时,大殿远没有这次这般上心。”
“原是这样的。”
初樱神色簌簌,卫寒霜自从回来,她便没有见过几面,听下面的人说,是因为夜离澈不让卫寒霜来见她。
可是她知道,或许,卫寒霜才是这世上顶爱夜离澈的女子。
“姑娘早些歇息吧,明日便是姑娘的大喜之日,可要养足精神了。”
碧水见她情绪不怎么好,开口劝到。
初樱嗯了一声,在碧水的搀扶下转身进屋去了。
阿觅坐在房顶上,一手拿着酒坛子,斜着眼冷冷的看着下面的一切。
另一处,卫寒霜立在台阶上,望着宛如白昼的晟州城,苍白病态的脸上凄凉之色明显,那老嬷嬷扶着她,尽是心疼。
“王妃,早些歇息吧,明日还要……”
老嬷嬷没有继续说下去,可是卫寒霜自己知道,明日初樱嫁进重华宫,她身为王妃,自然是要去迎接的。
“嬷嬷,当年我嫁进来之时,好似没有这般热闹。”
她声音清冷柔弱,想必这些日子定也是没有休息好。
那嬷嬷不忍心,否定到:“谁说的,王妃当时嫁进来之时,可远比这次热闹得多。”
卫寒霜苦笑一声,何尝不知道她是为了安慰自己。
夜离澈到底对她有几分上心,难不成她自己心里不清楚?
房顶上,阿觅正准备打个盹,忽然被石子打了一下,睁开眼睛,四处观望,并没有看到人,再看看自己怀里,那石子也不见了踪影。
“有什么事情就站出来说,没必要偷偷摸摸的。”
语气透着几分不耐,可是并没有回答他。
“再不出来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今日守在初樱的房顶上,本就是专门来等人的。
可是那人偏偏不出现。
又是一个石头丢了上来,阿觅生气了,起身便飞将下去,刚下房顶,一个黑色的身影迅速掀开瓦片跳进屋里。
阿觅揪着正准备上树的尾巴,拧出来一看,原来是一只野猴子。
“我还会以为是有人按捺不住想要抢人了,没想到竟然是只臭猴子。”
此时,跳进初樱屋里的猴子悄无声息的将一封信放到熟睡的初樱枕边,从房顶原路返回。
而被阿觅逮住的猴子看到自己的同伴平安出来了,忙双手作揖,跟阿觅连连磕头求饶。
阿觅冷哼一声,“算你崽子识趣,这次就放过你了。”
说完手臂一抡,那猴子就从他手中飞了出去,树上突然窜出好多只猴子,接住了自己的同伴,暗戳戳的向着黑暗处逃离。
“这重华宫的侍卫怎么这么没有用,连野猴子都能放进来。”
重新飞回房顶,掀开瓦片见里面一切安然无恙,把瓦片放下去,继续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