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走了。
原来,他并不喜欢她酿的酒。
木挽歌远远闻着那酒香便知道那是初樱埋在樱花树下的佳酿,心中更加疑惑。
在这紫玉轩,想要一睹她芳容的公子数不胜数,唯独今日,这两位公子竟要她坐在屏风里。
襟离让人重新送了酒来,把那坛樱花酿收了起来,既然不喜欢喝,那就留给他一个人喝好了。
听着屏障里传来的悠扬琴声,无奈叹息道:“多想一睹这花魁的芳容,只是不知道九弟你为何对她毫无兴趣?”
夜南冥还是不说话,只是一个人喝闷酒。
襟离原是陪夜南冥来散心的,没想到竟又把自己给喝醉了。
夜南冥看了一眼屏障还在弹琴的木挽歌,冷声道:“可以出去了。”
木挽歌立马停下来,起身出来,抬头,只是一眼,便已沉沦。
坐在那里的男子,沉郁清冷,面若中秋之月,鬓如刀裁,眉如墨画,穿着一件黑色绣纹长袍,宛若神祇一般,只可远观,使人不敢靠近。
可是如此俊美的男子,定是遇到什么伤情的事情了,不然怎么会在此喝闷酒?
“挽歌告退。”
她放弃了主动去陪他喝酒的念头,行礼之后便退了出去。
他们能找到初樱的樱花酿,所以定是与初樱有关之人,所以她心中自然是有数的。
走到门口忽然又停下,转身朝夜南冥行了一礼,笑道:“樱花酿虽香甜,却是格外醇美,酒劲也是顶大的,公子不妨再尝尝。”
说完就带上门出去了。
夜南冥目光再次挪向一边的酒坛,如黑曜石一般的眸子神色黯淡,修长的手放到上面,打开酒盖,自行到了一杯,却是越喝越苦涩。
他本想忘记她,可是越是想忘记,却无法忘记。
初樱让人把喝醉的瑶光先送回去了,自己则不知不觉到了花园里。
在石桌前坐下,枕着双手,眯着眼睛,显然已有七八分醉意。
“殿下啊,为何初樱会如此难过?”
“初樱。”
听到有人喊自己,四处找人,回头便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俊朗少年,背着双手正含笑看着自己。
一愣,指着自己,“可是在喊我?”
那少年笑意更盛,如风一般走到她面前,“除了你,谁的名字还叫初樱?”
初樱这下就更糊涂了,“我们可是认识?”
“不认识。”
那少年倒是坦诚得很,不过很快就补充道:“不过从现在开始,我们便是相识了。”
“你是谁?找我可是有事?”
初樱晃了晃脑袋,以为自己看错了。
那少年弯腰凑到她面前,抬起手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你一个小丫头,为何要喝这么多酒,就不怕遇到坏人?”
“不怕,你还回答我你是谁?”
那少年又直起腰,双手抱胸,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你可还记得樱花岛上的农夫多陀?”
初樱转念一想,原来那个老头叫多陀啊。
“记得啊。”
“我便是他派来做你师傅的。”
“师傅?”
初樱更加不明白了。
那少年点头道:“从今以后,我便是你的师傅了,你便是我徒弟。”
“当真是他让你来的?”
初樱有点怀疑的看着面前跟自己一般大小的小小少年,总觉得他看上去不怎么靠谱。
少年伸手又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这臭丫头,难道你还在怀疑我?我叫阿觅。”
“阿觅,那多陀让你来当我师傅,是要你教我什么啊?”
“什么都教。”
阿觅翻了一个白眼,俨然一副大人模样,“现在第一个要教你的,就是教你戒酒。”
他真的后悔死了,在樱花树下埋酒,害得这丫头一出生就这么喜欢喝酒,随时都能喝得醉醺醺,要是哪天被人给卖了都不知道。
初樱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被他拎着胳膊往回走,而恰是这一幕,被从楼上下来的夜南冥一一看进眼里。
自嘲而笑,神色微恸,原来,那日在花园中撩拨他,只是她管用的手法罢了。
终究,是他一厢情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