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快,本来是埋藏在暗处保护夜南冥的暗影护卫一出,所有刺客,无一活口。
“初樱……”
人未到,声音先到。
听到来人声音,趴在崖边一身狼狈的襟离恍若失了神,直起身子,坐在腿上,满脸泪水,嘴里喃喃道:“小初樱,是我没用,没能好好保护好你。”
魏瑶光自知自己犯了大错,更是不敢回头看。
只觉得身后寒气逼人,而襟离那喃喃自语,依然被身后之人听了去。
郁尘看到夜南冥身影一滞,忙上前扶住他,“殿下。”
“你说什么?”
语调沉沉,脸颊上青筋暴起,似是在竭力隐忍。
护卫军已经赶到,开始寻找下悬崖的路。
襟离想到往日里初樱天真烂漫的笑,情绪崩溃,转身抓住夜南冥的袖口,“老九啊,是七哥对不起你,没能保护好初樱,她本是想去救王兄,没想到,竟一起掉了下去啊。”
夜南冥没有说话,咬肌明显,眸中血丝明显。
若早是这样,他便该把她带在身边。
魏瑶光自知逃不过,爬过去跪在他面前,“是瑶光的错,初樱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瑶光愿意以命相抵。”
听到这话,夜南冥眸光缓缓移到魏瑶光身上,似有万把利刃,随时都会将她剥皮剐肉一般。
“初樱若有事,你的命,我自会取。”
说完便转身,带领着自己的暗影护卫消失在璨璨火光中。
不消片刻,整座麋鹿山都缓缓升起点点火光,照亮了整片夜空。
十年来,所有暗影护卫,再一次全部出动,只是为了寻找九殿下夜南冥捧在手心的那名女子。
而十年前,暗影全部出动,是为了杀一个女人。
初樱只觉得头痛欲裂,想要坐起来,却觉得浑身酸痛得紧。
耳边花辞叽叽喳喳叫个不停,让她心里一阵烦躁。
“花辞,别叫了。”
费力的出声,缓缓睁开眼睛,微弱的月华透过树叶间隙投射到地面,隐隐看到身边躺着一个人。
花辞啄了啄她腰间的酒葫芦,她撑着地面坐起来,有些无力从腰间取消酒葫芦,喝了两口,心里舒坦不少。
这才仔细去打量身边的夜离澈,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大殿下。”
夜离澈并没有反应,她又喊了两声,还是没有反应。
无奈看向花辞,将她捧在手心,讨好般叮嘱道:“花辞,全靠你了,去找到殿下,带他来救我们可好?”
花辞点了点头,在她脸颊上轻轻啄了一下,扑闪着翅膀飞走了。
“但愿花辞带来殿下的时候我们没有被野兽吃掉吧。”
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半跪在地上仔细检查着夜离澈的伤口。
胸口上还插着一把箭,但是没有穿透,她思前想后,最后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抱着自己的酒葫芦祈求道:“全靠你了。”
再对着夜离澈解释道:“大殿下,初樱今日也是不得已之举,若有冒犯,还请见谅。”
说完便小心翼翼的撕开他胸前的衣服,看着那只直直插在离他心脏半寸的箭头,吐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一只手按住他的伤口,对着昏迷不醒的夜离澈继续道:“我如今便要帮你把箭拔出来,很疼,你忍着点啊。”
说完便深吸一口气,一只手握住箭柄,闭上眼睛,用力一拔,一股滚烫的液体喷溅到自己脸上,她忙撕下自己的衣衫,将自己酒葫芦里的酒倒在上面,帮他清洗伤口。
一番忙活,天色渐明,她抬头看了看天际的鱼白,伸手擦了擦额上的汗,从怀里掏出手绢,擦去夜离澈脸颊的汗水。
伤口已经被包好,看着面色苍白的他,眉头紧拧,似是痛苦不已。
花辞定是太笨了,竟然直直的飞上了山崖,可是山崖上空无一人,又飞回营帐,依旧没有人。
着急之下,在麋鹿山到处乱窜,最后还是误打误撞找到了郁尘。
上前就衔住郁尘的衣襟,着急的要带他去救初樱。
林间,夜南冥负手而立,一夜未曾合眼。
“殿下。”
郁尘捧着花辞匆匆赶到,只听得他声线沙哑,乃是一夜的担心所致。
“可有消息?”
一夜的音讯全无,让他第一次觉着这夜是那么漫长难熬。
“花辞回来了。”
郁尘低着头,情绪复杂。
在他记忆力,夜南冥从未这样过。
只见夜南冥身形微震,缓缓转身,深邃不见底的眸子看向他手中的花辞,一字一句道:“她可还活着?”
花辞啾啾叫了几声,扑腾着翅膀往林深处飞去。
“跟上去。”
他心中大喜,可见初樱还活着,说完便带着一群人跟着花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