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更何况,她自己都吓得不轻。
夜筱珺自然是不信的,怒视着初樱,“片面之词,你若不是杀害我儿的凶手,怎会只身在那荒无人烟之处?”
“当真不是我。”
她不明白,不去抓真正的凶手,为何独揪着自己不放?
“是不是你,不是你说了算。”
“也不是四姐你说了算。”
夜南冥少有的动了怒,语气泠泠然,便可知道。
看了一眼夜筱珺,若不是念在她乃自己同父异母的血缘关系所在,他岂容她如此放肆?
“郁尘,让掖庭令出来。”
沉声吩咐道,随即将初樱抱至一边放到椅子上,方才看到她手上缠着纱带,上面血迹斑斑。
拿起她的手,面色阴沉:“被何物所伤?”
初樱如今倒像是才回了神,可怜巴巴的望着夜南冥,“蛇咬的。”
此话一出,正在拆纱带的夜南冥几乎是脸色顿变,扫了一眼周围的官差,最后把目光停留在夜筱珺身上,“你们是想草菅人命不成?”
公孙逸看了一眼自己憔悴不堪的妻子,也是心疼不已,一只手放到她肩膀上轻轻拍了拍,“你先回去吧,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
天下之人皆知,九殿下夜南冥性格乖戾,神秘莫测,公孙逸想到如今他相识之人牵连到自己儿子的命案,那姑娘又受了伤,定是不易处理。
便沉声吩咐道:“让安阳陪公主回府。”
公孙安阳从来掖庭就因为悲伤过度晕倒了,如今正在偏厅休息。
听到仆人来传话,赶紧出来,一上大堂就看到正在给初樱处理伤口的夜南冥,顿时停下脚步,心生嫉妒,眼中恨意明显。
公孙逸见她来了,柔声吩咐道:“安阳,你先陪公主回去,这边的事情我来处理。”
“不,我不回去,相公,我要亲自留在这里给我的郢儿讨一个公道。”
夜筱珺显然不愿意,急切的抓住公孙逸连连摇头。
公孙逸将她揽进怀里,满是心疼,“我是怕公主你身子吃不消。”
说完意味深长的看向没有丝毫回应的夜南冥和初樱,几分不痛快油然而生。
只是此时郁尘护在前面,旁人都无法近身。
“嘶,疼……”
看着伤口已经发黑了,夜南冥轻轻一按,乌黑的血便从伤口流出,初樱就吃痛的轻嘶一声,秀眉微蹙,看上去更加楚楚可怜了几分。
说完只觉得耳边生风,扭头一看,是花辞回来了,嘴里还叼着一个血糊糊的东西。
“花辞,这是何物?”
夜南冥抬头一看便道:“蛇胆。”
伸手从它嘴里取下来,看了片刻便继续道:“想必是咬伤你的那条蛇的。”
初樱面露惊讶之色,没想到,花辞竟如此有灵性?
只见夜南冥将苦胆捏破,敷在她的伤口处,从怀里取出手帕,系在伤口处。
“先忍着,我们马上回去。”
他声线低沉,温柔备至,看得一边的公孙安阳忍不住反问道:“九殿下,难道杀了人还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堂而皇之的离开吗?”
夜南冥不回答,只是一意孤行的抱起初樱转身离开。
“微臣参见九殿下,四公主,驸马爷,安阳郡主。”
身后一个老者的声音响起,夜南冥充耳不闻,继续往外走。
就又听到那老者道:“微臣斗胆请九殿下留下嫌疑凶手。”
“掖庭令何以断定初樱便是凶手?”
夜南冥背对众人而立,没有转身,如神祇般遗世独立,带着巍然之气。
大厅之上登时安静,纷纷看着掖庭令,似乎在期待着他的回答。
初樱看着那掖庭令,是一花甲老儿,想必是久居其职,面目不怒而威,倒是威严得很。
看了看自己的手,无奈叹了一口气,伏在夜南冥肩膀上,“殿下,今日我为何如此倒霉?”
她似乎还不知事态严重。
夜南冥垂首,“可还乱跑?”
“不了。”
她连连摇头,后悔不已。
“按国家律令,这位姑娘乃嫌疑凶手,需收监关押,待查明真相再做定夺。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九殿下切不可以身犯法啊。”
那掖庭老儿字字铿锵严正,倒也是个正直的主。
“那便将我一起关了。”
夜南冥没有片刻思忖,坦然道。
郁尘倒是被他这句话吓得不轻,九殿下入狱,要是传了出去,且不说王上要追究,世人也会嘲笑不已啊。
“殿下,万万不可。”
赶紧跪下殷切劝阻道。
那掖庭令也是一时不敢起身,跪在地上,“还请殿下留下罪犯,先行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