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言念嫌弃看了他两眼,怎么发个烧变得这么矫情了呢,“这点温度还用不着,你盖着被子发发汗就好了!”
“哦。”
“嗯,我去给你煮汤,你乖点!”
说着,捏了捏江北渊的脸。
手感挺好的啊,之前怎么没发现他脸这么滑嫩,哎言念,你在做什么,趁人家神志不清,占良家妇男的便宜吗?你的道德底线呢哎喂?!
江北渊轻轻地点点头。
“我不想死。”
他说。
“我想陪你好久好久好久,我想跟你长命百岁。”
“啧,又说什么傻话,你现在给我老老实实的,你就能长命百岁,你老婆我是不会害你滴,放心吧!”
说完她就挣脱开他的手,给他掖好被脚,再三命令他不准蹬被子要发汗,然后这才离开去厨房。
记得小时候她发烧,她爸爸都是这么做的,让她捂着被子出汗,
切点生姜、葱花、蒜白、桑叶、白萝卜…放在锅里煮煮。
然后让她喝。
不需要吃药不需要打针,只要不超过39度的烧,都能靠人体自身自行痊愈。
她从小不喜欢去医院,更不喜欢打针吃药。
她爸爸言誉铭也不喜欢医院。
至于为什么不喜欢,言誉铭从来没同她说过。
言念只知道,之前言誉铭在世,她的童年过得真的很好,无忧无虑。
午夜梦回,她能梦到言誉铭,梦到记忆中那条长巷,她还是那个喜欢穿蓬蓬裙扎小辫的小姑娘,仿佛一切都没有变过。
过往总是美好,只可惜那些记忆都停留在时光深处,每个人都要往前走,不能一味回味过去。
言念煮好了汤,端着进来,一边走一边给江北渊吹。
真是的,她第一次这么伺候一个人,丁宝怡贺淮光都没有这种待遇。
江北渊一直在看着她。
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她临走之前他就是这般平躺着,所以一直都是这样?
“你是不是傻,一直看着我做什么,我说了我不走,来,起来喝汤——”
将碗放在桌上,她将他一把拉起来,拿个枕头放在后面给他靠着。
“自己能喝吧?”言念问。
江北渊摇头摇头。
“让我喂你啊?”
江北渊点头点头。
言念:“……”
她便靠过来,一只手揽住他的脖子,然后直接拿碗往他嘴里灌。
“慢点喝,别呛着了,我这也没勺子,你就凑合着喝就行!”
江北渊:“……”
喝完了,她倒是体贴给他擦了擦嘴角,柔软的指肚摩挲着他的唇。
发烧的江北渊,连同薄薄的唇都泛着苍白的颜色,想要抽回手的那一刻猛地被他拉住手,贴在脸上摩挲。
他的掌心,滚烫,指尖也是沸热。
言念觉得自己的手开始“蹭蹭蹭”地出汗。
“你松开我,好好睡觉!”
“我想抱你……”
“啊??”
“我想抱你。”江北渊又重复了一遍。
言念心里软乎乎的,要了命的那种,“你抱呗,我没不让你抱。”
他却摇头,一本正经,“我身上有汗,不干净。”
“我不嫌弃你!”
说着,主动伸手抱住了江北渊。
今天的他到底怎么了,怎么那么的可爱,又那么叫人怜爱。
她就这么抱着他,哪怕他身上很烫,她也不想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