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上溢出细细密密的冷汗。
“大叔!你怎么了?”陆轻晚见状吓了一跳,上手要帮忙,可是不怎么怎么帮。
头等舱和机组乘务员之间隔着一道帘子,后面跟经济舱也隔离开了,属于较为独立隐蔽的空间,飞机的轰鸣声导致声音传播受阻,显然空姐没发现这边的异常。
大叔左手颤颤巍巍摸索上衣的口袋,但没有找到药瓶,应该是在行李箱里,他艰难的抬起手,指着行李架,“药……”
药?
陆轻晚脑袋里灵光一闪,“好!我帮你拿药!”
解开安全带,陆轻晚越过大叔,手脚麻利的拿下行李箱,“大叔!密码!”
大叔的脸憋的涨红,嘴唇乌青,一呼一吸引得胸腔剧烈起伏,“三……”
陆轻晚拨密码,“还有呢?”
“零……一……”
咔哒!行李箱开了!
陆轻晚一通翻找,终于发现了角落的药瓶,哮喘病的喷雾,大叔是哮喘患者?
陆轻晚见过哮喘患者的急救过程,嗤嗤给他喷了好几下,大叔的症状慢慢缓解,充血的脸色一点点恢复如常,生死边缘的痛苦从他的眼睛里弥散。
陆轻晚腿软的嘘一口气,心有余悸的笑道,“大叔,好点了吗?”
大叔感激的握了握陆轻晚的手,发现小丫头的掌心已经渗透了一层冷汗,“好些了,谢谢你小姑娘。”
陆轻晚深深呼气,小脸儿一笑分外可爱,“大叔,这个药得随身放在口袋里哦!”
“呵呵,一时迷糊,差点把命丢了。”大叔将药塞进了口袋,宝贝似的压了压。
陆轻晚捡起地上的书放他手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大叔以后发了财,不要忘了我哦!”
大叔顺顺气,“别人做好事都学雷锋不留名,你倒好,呵呵。”
“雷锋同志让别人学去吧,我要现世报!”
……
陆轻晚对京都的印象还停留在小时候,她和陆亦琛跟着爸爸来这里旅游,当年十几岁的她牵着陆亦琛的手,在京都的标志性建筑城楼门前留了合影。
此去经年,往事就像飞絮流光,不知不觉过去了十年。
制片人大会在京都国际饭店举行,住宿和开会都在一栋楼里,陆轻晚验证了身份领房卡,先去楼上换了一身轻松的运动服。
当天与会者从各自陆续赶到,没有统一的活动。
陆轻晚决定去办一件私事。
晚上十点,京都灯火辉煌,车水马龙充斥了繁华都市的每个角落,沿街的银杏树茂盛葱茏,月光被树叶切割成斑驳影子,地面上投下细碎光斑。
陆轻晚拉低鸭舌帽的帽檐,盖住了清秀白皙的小脸儿。
到了,就是这里。
“夜色撩人”酒吧,正是客人最多的时候,三三两两的宾客或围坐在方桌四周,或蜷缩在沙发上,墙壁上一共三个显示屏。
分别摆放着维密秀、巴西和阿根廷的足球比赛,娱乐头条。
音响里流淌Adele慵懒的歌声,《Make You Feel My Love》在撩人的夜色里,轻轻诉说着听众各自的心事。
陆轻晚扯扯绯色嘴唇,走到了吧台,腿一翘,坐上高脚凳,“老板,一杯地狱的咆哮。”
调酒师听到她要的酒,不禁一愣,“美女,这酒很烈啊,要不要换个?”
“不用。”
等酒的空挡,陆轻晚掏出手机,短信里躺着三个字,“十分钟。”
“地狱的咆哮”散发出苦涩的气味,乍一闻像极了荷兰一款小众的黑啤,入口温润,回味辛辣。
陆轻晚细细的手指敲打鸡尾酒外壁,手指和玻璃杯的碰撞声,被歌声吞没。
十分钟整,陆轻晚的肩膀被一只手按住,力道不到,但足以让她无法动弹,这就是他的巧妙之处。
陆轻晚笑,举起酒杯,“很准时。”
清瘦的男人大概一米八五,紧身黑色牛仔裤将长腿裹的更显纤细笔长,黑色Boy LondonT恤很宽松,晃晃荡荡,看不出上肢的线条。
衣服的logo处,贴着男人佩戴的金属链子,黑色的十字架。
“准时,是一个流氓最起码的修养。”
男人灵活的身体像是无骨的软体动物,一滑,坐上了高脚凳,黑色的柳钉鞋踩着脚蹬,点点。
陆轻晚两根手指推动酒杯,“敬你的修养!流氓。”
男人嗅了嗅酒,性感妖娆的唇嘬了嘬,“你还记得我喜欢喝的酒,我是不是该感动的哭一场?”
“哭吧。”
男人被呛了,只好喝酒假装失聪,“召唤我有什么事?”
记忆中,她一向无事不登三宝殿,当然,每个月那几天狂躁的时候例外。
陆轻晚给自己点了一杯无酒精的果蔬饮料,喝了几口,番茄味道让她蹙起了眉头,“姓周的最近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