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果然,在霍弋极强的目力下,他发现,江东军的船只皆以铁索连在一处,这却不是因为涟水水势湍急,江东军士卒擅长水性,这点漂泊实在不在话下,在离岸百米的地方停下后,各船又用木板铺放在船间,突然无数小舟自大船后驶出,最前的小舟上满是带甲的弓手。
载满弓手的小船先发至岸边一箭之地,后头的小船结构确实极为奇特,小船上侧腹满了木板,很快,便铺满了大船至岸边的水面。大船上,又在前面放下无数木梯,直通离着大船很近的小舟之上。
霍弋却是极为惊骇,此刻的涟水正面,江东军硬生生的在水面上铺出了一片平地,足以容纳近万士卒登岸。
身侧的王冲亦是硬生生的吞了一口口水:“何人如此奇思,可恶!”
霍弋却是反应极快,立时下了城楼,冷声道:“王将军在此坐镇,我且领兵往正面防线去,吕蒙狡诈,必然全力进攻正面防线,若被破,后果不堪设想!”
王冲闻言大急:“将军身系全局,且让冲前去,要如何做,将军且吩咐便是!”
霍弋正要拒绝,王冲却是单膝跪地:“将军乃是荆南全军的希望所在,怎可如此亲涉险地!末将不才,愿替将军前去,将军!”
霍弋无奈扶起王冲,沉声道:“王将军可在江东军登岸后,领骑军自左翼杀出,吩咐诸将士皆多带引火之物,烧断江东军登岸器械,贼军昨日尚未有此物,可见所备不多,若烧断这些木板,短期内,贼军再难有如此攻势。”
霍弋顿了顿,又道:“但是贼军登岸后,必然人多,将军此去,多半是九死一生!”
霍弋看着面前的这个自葭萌关起,便一直跟随自己的汉子,心中极为感慨。
王冲却是一抱拳,朗声道:“冲自一牙将,因将军赏识,方才至今日之地位,一切皆拜将军所赐,今日将军有危命,冲自不敢苟且向后!大丈夫焉能徒避生死!将军且宽心,末将必能凯旋而归!”
霍弋满目含泪的看着王冲,朗声道:“好!我送将军出城!”
二人缓缓下了城池,到了那两千战骑的营地,王冲吩咐诸军多带箭矢,引火物事,备马出战。不多时,诸军已然准备停当。
霍弋看着这一支人马,其中不乏随自己征战日久的熟悉面孔,这里有小半人马,都是霍弋的亲卫。
霍弋冲王冲点了点头,王冲亦是含笑应和,拔出佩剑朗声道:“诸君,此战胜败只在此一举,目的只有一个,烧毁贼军南来的木舟,出发。”
这一支骑兵尽都是霍弋麾下的老卒,没有新兵的焦躁不安,没有新兵的胆怯畏战,更多的是一份从容若定,仔细的检察自己的装备,备好马镫马鞍,转身上马,在霍弋的注视下,这一彪骑卒自北门如龙般卷出,折道往西去了王贺、王鸣二将的左翼。
此刻的左翼十分安静,江东军亦只是派了数千水军监视这一路人马的动向,并无实际的攻击动作。只有正面战场,才是双方角力的所在。
王冲的骑兵走的极快,只一刻时间,便已然远远可见左翼土城。
正面的王平目光死死的盯着正面的江东军铺出的木道,朗声道:“投石机准备,只要敌军一开始进发,便向离着岸边最近的木舟发石,阻断敌军攻势!”
“喏!”虽说这个陌生的将军,荆南军将士从未见过,但是骨子里已经写满了服从命令的士卒,依旧严格的执行着这个将军的每一条命令,这样的军队,也让王平头一回,对霍弋给自己描绘的未来,有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