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果腹便足矣。”
“少主好雅兴,却不晓得在这山中的苦楚,我们寨中少盐,每次都得拿山中的猎物,出谷去换,每次出谷都是谷中子弟最欢欣的时候,因为大人们每一回都会挑选训练最为刻苦的那一个出谷,困在这大山中,受那般煎熬,又有几人愿意呢?”高进苦笑道。
霍弋却是郝然,这山中子弟悉数是因霍家的缘故,才困守此地,若非如此,他们本该过的是锦衣玉食的生活才对。
高进却是看出了霍弋的心思,坦然道:“少主无须内疚,实则山中子弟若是在外头,便成不了什么气候,困顿的环境总是磨砺人的最好因素。因着这环境,我们才能帮到少主。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有少主这般天资及毅力,在外界这般多的诱惑下,还能有少主这般成就。”
霍弋却是心中好笑,这个时代的诱惑又算得了什么,若是你们见了我来的那个时代的花花世界,岂不是要夜夜笙歌吗?
二人来到这河谷便,高进却不知从何处,拖出了一支木筏,解开固定的绳索,招呼霍弋上了那木筏,撑起一支竹竿,往那河流上游撑去。
高进撑着木筏,一路往上游缓行,又是个把时辰,月亮已然是高高挂起,这已经是快到子夜了。
忽然,高进将竹竿一住,木筏随即停住,手法十分老到。
“少主,到了!”高进道。
霍弋转过身,顺着高进的手势,不由的惊叹造物主的神奇。
原来在两座山峰交叉之间有一处坡地,进出这个坡地似乎只有一条水道。高进将木筏以绳索固定在岸边,又以水草覆盖其上,以为掩护。领着霍弋往坡地高处行去。
这块坡地地势极为陡峭,仰着脖子亦是只能隐约看见高处有无数林木遮掩。霍弋跟着高进直往那高处走。到了半道上,高进停了下来。
正待霍弋要出言问询时,突然,自那茂密的林木间,无数身影闪动,头前几个行动矫健的迅速将二人围在当中。当头的一个看了看高进:“进哥儿,怕是在外头玩疯了吧,怎么随意带人进山,兄弟们,给我绑了!”
那些身影似有疑虑,不敢向前。
“非是本族人士,擅入此地者,由各家长勘断是否囚禁,你们还愣在作甚!”那汉子狠声道。
“可是,这是高二哥!”有一瘦削汉子道。
“高进不用绑,待会我们哥几个要找他喝酒!”那为首汉子道。
“伊老二,休得胡言,这是少主!”高进一头黑线,要是绑了少主,那还得了。
被叫做伊老二的,正是前面提到的伊云,伊仲龙。亦是霍家部众的出色人物。
那伊云愣了一愣,仔细看了看霍弋的铠甲,顿时大骇:“从龙铠!”一时慌乱之下,跪倒在地:“伊云拜见少主!”呼的一声,周遭所有人都跪了下来:“拜见少主!”
霍弋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铠甲,古朴中透着凝重,十分的精致,却不曾想这个老爹送自己的铠甲原是这么有来头的,居然还有个劳什子“从龙铠”的威武名头。
霍弋见此人武勇,已是十分喜欢,此刻见他跪倒在地,急忙扶起:“这却是怎么说的,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怎可乱跪!”
那伊云却是不肯起身,高进道:“少主最烦人礼节众多,你等快起来吧,免得惹少主不高兴!”
这句显然极为有用,所有人都立马起了身,伊云却是拿眼朝着自家这传说中的少主看去,十分忐忑的道:“少主,等会见到各家长,能否为高进这厮求求情。”
“哦!求什么情!”霍弋愣了愣。
“去一边去,伊老二,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高进不耐烦了。
“你倒是光棍!前些年,你爹在打猎时断了腿,你倒好,这些年跑出去,家里不管不顾,你妹妹一个人艹持,她有多辛苦你知道吗你?你要是受了族刑,你们老高家怕是就要断后了!”伊云火了。
高进闻言双目尽赤:“怎么会这样,我爹他怎么了?那我大哥呢?”
伊云看了看高进:“高大哥出谷寻你,至今下落不明。”
高进闻言,恍若雷击,一时不知如何回话。
霍弋自一旁,亦是大概听懂了其中的原委,不由更加自责,这些家族隐居此地,尽是为霍家一脉,如此深情厚谊,怕是自己舍身亦是难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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