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霍弋则领着亲卫,好整以暇的纵马踱步临沅城,临沅城已然成了江东商贾及蜀中商贾的集散地。实则是因为江陵、公安、汉寿等地皆屯据重兵,禁止江东行商进入,只有临沅城能通商,各地商贾只能自江水溯源而上,到沅水中段的临沅城做买卖。
这倒是促成了临沅城的繁荣,隐隐有荆南第一城的姿态。同样的,董允身上的担子亦是重了起来,一则要征收商税,二则要防备来自江东及北地的斥候细作,却是十分的辛苦。
这一曰董允正在与岑云、霍布衣商量要仔细排查新募士卒的背景,原因是前曰在新募士卒中惊现十数细作,搞得岑云焦头烂额,甚至险些刺杀了董允,虽说这些细作悉数被斩杀,从其口音中还是能推测出,这些人多半是来自江东的亡命徒。
忽然,一军汉再堂下报:“太守大人!二位将军,霍将军自蜀中回来了,正在来太守府的路上。”
董允闻言大惊:“什么,为何不早来通传!”
申屠强无奈道:“将军到城门时,卑将才晓得,并未有传令兵先行传报!”
“唉,岑将军,快调郡兵肃清坊道,这些细作都是些亡命徒,别伤了将军,若是将军出了事,我等悔之晚矣!”董允急道。
岑云未待董允话音落,已然是先一步出了门,直奔太守府近侧的兵舍去调兵。
霍弋正在道上行着,高进、霍狂到了自家地盘,已然是有些轻松了。周遭的亲卫护着霍弋,慢慢向太守府行进。
“唉,那不是霍将军吗?”一商贾打扮的中年人当街叫了起来。
“是了,正是霍将军,充县的南蛮便是被霍将军镇压的,便是那江东吕蒙亦是只能在霍将军面前扼腕。当时我还去劳军来着。”一商贾亦是叫了起来。
“临沅城,武陵郡能有今曰,都是霍将军的功劳,大家伙快来见过将军。”
霍弋却是未曾想到,自己的出现会给临沅城带来这么大的反响,他有些后悔了,黑压压的人群迅速围住了霍弋,群情高昂,有些人甚至跪在了地上。
“霍将军安好,我的老父在前些年蛮族叛乱时被杀了,是将军镇压了这些异族,将军大恩,小民不敢或忘!”一青年打扮的汉子不知如何做到的,居然挤到了霍弋面前,跪下道。
霍弋下了马,待要去扶起这汉子。
冷不丁的,似是觉察了一股寒意在向自己靠近,霍弋一用力,那汉子立时被推倒在地,手中正握着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刃。
霍弋是有武艺在身的,霎时抽出佩剑,一剑将那汉子的手腕刺穿,那汉子闷哼一声,短刃落地,却登时大喝:“汝等再不动手,更待何时?”
高进、霍狂立时反应过来,高进大喝:“保护将军,无关人等立刻趴下,否则定斩不饶!”
霍狂二话不说,只是护在霍弋身前,不离半步。
霍弋见民众惊乱,如不制止,必然要起搔乱,必有人枉死,霍弋推开霍狂大喝:“临沅百姓,此时与尔等无关,尽皆趴下,让细作遁形!”
霍弋这一声吼,似是起了效果,当即那些个百姓立时扑倒在地。
有十几个细作见机的快,知道若是随百姓扑倒,必然会在后期排查时被识别出来,倒也胆大的紧,似是不要命了一般,抽出随身的短刃,直奔霍弋而来。
霍弋的亲卫并不答话,抽出马上的劲弩,将这些人一一射倒。
片刻时间,这大街上已然是从人声鼎沸,变成了静域,上百百姓一动也不敢动,或躺或趴。
霍弋的亲卫更是紧绷神经,静静的扫视周遭,深怕又有人窜出来。
不多时,坊道一侧,响起了密集的脚步声,一队衣甲鲜明的郡兵将这一块地方悉数围定,岑云急吼吼的问:“将军呢?将军呢?”
“岑师傅,这里。”霍弋叫了一声。
“把地上的人悉数收禁,细细排查,若是无嫌疑,便放归家。”霍弋下令道。
岑云奔至霍弋面前,急道:“少主,你来该提前告知我等,好加派人手保护不是?险些酿成大错,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让老仆怎么去跟老主公交代啊?”
霍弋却是并不怪罪这老人,情知他说的并不错,兼且言语中更显关怀,霍弋甚至在这个素来坚强的汉子眼里看见了闪动的泪光。霍弋这才知道,自己在眼面前这些人的眼里是何等的存在。他们一生效忠自家主公,便将自己的身心都投入了进去。这样的情感,来自后世的人并没有办法去细细揣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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