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一般,凭借着霍家剑法的霸道,在正面的交手后,霍弋身后倒下了五个黑甲人的身体。毕竟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的身体,毕竟只是第一次与人交手,刀手还是在霍弋的额头,左手手臂,甚至小腹与腿部连接部缺少甲衣保护的地方,留下了极深的伤口,鲜血从手臂和小腹慢慢流淌着。
远处,无数黑甲身影闪动,霍布衣以一敌五,堪堪与敌手战成平手,处境艰难,霍弋冲了过去,协助霍布衣解决了三人后,拾起守鼓士卒身边的鼓槌,狠狠的敲起了鼓,没有任何节奏,不代表任何意思,一阵突兀的鼓声响彻葭萌关。
藏兵洞中涌出了荆州来的刘备军赤色的甲衣身影。葭萌关左段,陷入苦战。可见这些趁夜袭上城头的益州死士皆为百战之选。
葭萌关远处,无数黑甲益州军士正向葭萌关冲锋,无数云梯在盾牌的保护下出现在关城守军的视野中。
战斗的号声响彻关城上下,一时间箭矢如雨,檑木滚石从关城上坠下,城下顿时血流成河。
远处,忽听得一声“放!”。一阵箭雨笼罩了城头,关城上自有将领呼一声“御!”,刀盾手纷纷上前,举起守城的巨盾。
关城左段之下为阆水,敌军从此段偷袭,原是妄图给守军正面造成压力,但是条件限制,此处上城的皆为死士,且人只有八十人,皆以绳梯上城,如今绳梯皆被断,黑甲人唯有死战。
守卫东段城墙的为霍布衣一屯人马,共计一百二十余人,皆为跟着霍峻从荆州一路打出来的百战精锐,如今也阵亡五十余人,剩下的也个个带伤,后半夜值守的二十七人除了霍布衣、霍弋皆已阵亡。
黑甲人尚余六十人,只要能突破城头这群士卒的防守,他们就能够打成既定目标,对正面关城造成压力,给予大部队攻城以支援。
霍弋吼道:“布衣叔,让大伙退下来,结鱼鳞阵,刀盾手在前,长矛手在后,弓手在最后发箭矢歼敌!”
霍布衣笑道:“你小子真是狡猾!看什么看,照做!”荆州士卒迅速结成鱼鳞阵,弓弩手在后,箭矢上玄。
黑甲人中为首一人恨声道:“卑鄙!有种的你我对决!”
霍弋笑了:“我可以很轻松的杀死你,为什么还要白费力气?”原是这群死士战斗力惊人,可见正面对抗,老爹手下这点人明显不是对手,不如巧斗,对方为偷袭方便,皆为短兵,鱼鳞阵可完破对手。况且,自家兵卒本就人少,自是能避免伤亡,便避免伤亡,这可不是逞什么英雄好汉的时候。
看得箭已上弦,霍弋笑了,“看在你还有点胆识的份上,告诉我你叫什么,我免你一死!”
“哼,大丈夫死则死矣,无名也罢,有名又能如何?我来这里,就没打算活着回去!杀!”
黑甲人皆以此人为首,并不多言,挥刀而出。
霍弋朗声道:“放!”
箭矢穿透数名黑甲人身体,无数黑甲人又跟上,皆视死如归般而来。
一时连霍弋霍布衣都有些动容,霍弋前世读书时最佩服的便是这些视生死如无物般的汉子,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他只能慢慢的闭上眼睛。
黑甲人的勇猛显然超出了荆州诸军士的预期,甚至为首的那人以及数名黑甲人已然冲过了刀盾手,砍到了数名被震慑的长矛手。弩手们连发数箭将数人射倒,唯有那为首者左闪右磕,力道极大的箭矢都被他用刀磕在地上。
霍弋暴起拔剑,与那为首之人战成一团,一时刀光剑影,竟然不分胜负。
再说这黑甲人心中更是惊悚,这个少年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实则是霍弋身材魁梧,不能以常理度之),居然有如此武艺,实在是难得,加以时曰,刘备再添大奖矣!
黑甲人心中惊讶,手中并不留情,使出浑身解数,刀光如流星般迅猛;霍弋左支右闪,应付的很是辛苦,眼看就要不敌。
忽然,一刀鞘突兀的出现在黑甲人脑后,重重一磕,黑甲人软软的倒了下去。
霍弋愣在当场,显然他没有意料到会是这般结局,愣愣的看着手持环首刀鞘的人,面容尖刻,眉头上一道褐色刀疤,来人正是郭均。
甚至霍弋都没看清楚郭均是如何出现在黑甲人身后的,难道是自己太过执着于厮杀,而没注意到吗?想着想着,那股不寒而栗的感觉又袭上心头。
只见那郭均不理愣在当场的众人,愣愣的看着这黑甲人,惊讶的低语:“这刀法!这刀法!难道……居然还有一个!”
霍弋看着郭均,上前行礼:“多谢郭叔叔出手相救!”
郭均颜色复杂的看了看霍弋,淡淡道:“无妨!下次不可莽撞了!”
霍弋看了看奇怪的郭均回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