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的间隙,黄旭等人紧锣密鼓地重新布置防线,当然,曾国藩等人也没有闲着,他们正针对刚才发生的“怪事”做分析,讨论。
“元度,刚才是怎么回事,你可知来者为何人?”曾国藩问道。
“大帅,末将不知,此队人马之行事作风,与一般太平军不同,不知是什么来路。”李元度摇摇头,一脸的茫然。
“军师,你怎么看?”曾国藩又转过头问李鸿章。
“学生也看不出这队人马的来路,这群人行动迅疾,人数虽少,但战斗力却超强,学生也纳闷,这群人究竟是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眼看咱们就要攻破安庆城了,他们却给咱们来了这么一出,有点出其不意,但却是实实在在地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真是可恨。”李鸿章恨道。
曾国藩听完李鸿章与李元度的话,没有立即发表意见,低头陷入了沉思。二人见此,不敢打扰,静静地在一旁等候。
差不多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曾国藩这才抬起头,对二人道:“二位以为,我们接下来,应该如何?”
“大帅,末将以为,还是要进攻,虽然我们不知这百十号人的来历,他们所展现出的实力也确实非一般人能敌,但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而且安庆府的防线也已是强驽之末,只要我们再加把劲,安庆府将旦夕可破。”李元度仍然坚持进攻。
“大帅,学生也同意李将军的意见。而且我们除了前进之外,已没有退路了。”李鸿章也附议。
“元度,你可有把握在一个时辰之内攻下安庆府,因为我们的时间恐怕已经不多了,照本帅估计,石达开一定已经击退了我们所布置的另一路疑兵,正快马加鞭地向此地赶来,如果我们迁延太久,恐怕不仅不能顺利地攻破安庆府,而且还可能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你明白本帅的意思吗?”曾国藩道。
“大帅。末将明白。请大帅放心,末将定不负所托,一个时辰之内,一定攻下安庆府。亲提宇文博格的人头来见大帅。”李元度单膝跪地。抱拳应诺道。
“好。那本帅就在后为你摇旗呐喊,擂鼓助威。”曾国藩道。
“谢大帅。”李元度说完,便退去准备再次攻城。
曾国藩目送李元度离开之后。叹了一口气,轻声对李鸿章道:“军师,你准备一下,一个时辰之后,不管破城与否,我们都要撤退。”
“大帅,石达开不会来得如此迅速吧?”看样子,李鸿章还是不愿意轻易放弃这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
“军师,遇大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元度这最后一攻实乃是尽人事而听天命,我们不能抱有大太的希望,不说别的,你只要看看我们的士兵,士气是何等的低落,这还如何打仗,你再看看安庆城头的敌军,明显士气高过我军,这对我们来说,已是相当的不利,如若再拖延到石达开的大军赶到,我们只有死路一条了。”曾国藩对整个形势的判断是相当精准的。
“是,大帅,学生错了,学生太过于急功近利了,学生这就去安排撤退的事。”李鸿章听曾国藩一言,番然醒悟,向曾国藩匆匆一礼,急忙去安排撤退的事,他已经明白,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这一次,是不是可竟全功,就要看这最后的一个时辰了,元度啊,元度,你可千万别让本帅失望啊,曾国藩暗暗道。
清军在重整了进攻队形之后,开始发动最后一击。
如潮的清军又一次涌向了安庆府的四门。
这一次清军进攻的重点仍然是放在李元度主攻的西门。
一个接一个的士兵倒下,然后一个接一个的士兵踏在倒下的士兵的尸体上奋勇向前,不管是清军,还是守城的太平军,此刻都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杀死对方,因为只有杀死对方,他们自己才能够活下去。
战争就是如此的残酷。
由黄旭指挥的守城官兵,在进行重新编组之后,借助新的战法,在与清军的交战过程中,虽然很多次都险象环生,但是每一次他们都牢牢地守住了城头,大家都明白,此实属黄旭之功也。
也许是知道时间不多了吧,在李元度的催促下,清军进攻的势头一浪高过一浪,西门就犹如狂风暴雨中行进在茫茫大海中的一叶偏舟,随时都有被击沉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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