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
陆知桓却转身向隔间而去。
墨泠一愣,“你去哪?”
“沐浴。”
顿了顿,他微微侧头,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娘子若要观瞻,今日名正言顺了。”
墨泠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
隐约听见陆知桓一声笑,脚步声渐渐远去了。
墨泠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然后将床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扔掉,自己这身行头太复杂行动不便。于是又将嫁衣脱掉。其实她之前就沐浴过了,本来换上了轻便的常服。但是乳娘说,要等姑爷来,不可这么轻率随意。于是她又给穿上了。
现在,又要脱一次。
想到方才陆知桓的调戏,墨泠化悲愤为食欲,对着满桌子的山珍海味大吃特吃。
陆知桓出来,便看见她一边吃,一边喝酒。那吃香,实在是相当不雅。
“喝醉了,谁与我洞房?”
墨泠险些一口酒喷他脸上。
“你你你…”她突然回过神来,瞪大眼睛,控诉道:“合着你从前那一本正经的模样都是装的,现在终于露出真面目了。你这个老色胚,流氓,啊啊啊啊我要悔婚…”
陆知桓在她耳边低声道:“外面客人还有很多,你想把他们都引来观摩我们洞房吗?”
墨泠果然闭上了嘴巴,眼神依旧愤愤不平。
陆知桓刚才在前厅没怎么吃,这会儿也饿了,便在她身边坐下来,一起吃。
比起墨泠来,他的吃香优雅多了。
墨泠瞧着瞧着,又开始发呆。
这人怎么就能长这么好看呢?真是怎么看都看不够。
“口水掉地上了。”
她立即伸手去擦,却发现上当了,当即怒道:“你戏弄我!”
陆知桓头也不抬,“吃饱了?”
墨泠眼珠子一转,道:“夫君秀色可餐,胜过饕餮盛宴,酒池肉林。”
“后面个词去掉。”陆知桓面不改色,“前面的,都很受用。”
墨泠再次落败,忍不住道:“你一个大男人,干嘛事事争先,让我一次不行啊?”
“行。”
出乎意料的,陆知桓回答得很爽快。
“我刚才不是已经让娘子先吃了吗?”
墨泠吐血。
她万分悲哀的认清一个事实,自己大约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了。
翻身?
她眼神一亮,气壮山河的宣告,“我要在上面!”
“咳咳咳…”
陆知桓成功被她的豪言壮语给噎住了。
墨泠丝毫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满面笑容春风得意的看着他,满眼写着八个字,咸鱼翻身,重见天日。
她正得意,正准备为自己的聪明才智喝彩两句,冷不防脚下一空,陆知桓将她打横抱了起来。然后,很不温柔的将她扔到床上。
墨泠瞪着他。
“你--”
很快她就说不出话来了,也切身体会到,惹怒男人的后果就是,接下来好几天,她走路都双腿颤颤。
新婚第一日给公婆敬茶,婆母看她的眼神让她羞愤欲死,如果眼神能杀人,陆知桓早就被大卸八块了。
她婆母非常体贴的免了她的晨昏定省,原因是--怜她今日新婚操劳。
丢脸丢大发了。
痛定思痛的墨泠,下了一个重大决定,那就是,和陆知桓‘分居’!
当她义愤填膺慷慨激昂的说出这句话,陆知桓漫不经心的看她一眼,道:“分居?”
墨泠被他那眼神瞅得发憷,但为了自己的将来,必须坚定立场,于是用力点头。
“是。”
陆知桓笑了笑。
墨泠又是一呆,随后自己就被扔床上去了。
第二天她没能起得来。
中午去褚玉苑陪婆母用膳,华姐儿指着她脖子上一块红印,天真道:“呀,婶婶的脖子被蚊子咬了。”
然后就冲她祖母要驱蚊香。
幸亏嫂子晏子卉在坐月子没来,否则自己丢脸就丢到九重天上去了。但纵然如此,婆母在这,还是让墨泠倍感尴尬。赶紧拉了拉衣领遮掩住那所谓的‘蚊子咬痕’。
深
季菀把童言无忌的孙女搂在怀里,喂了口鸡蛋羹堵住了她的嘴,抬起头若无其事对小儿媳妇道:“这几日天气转凉,今年的秋装应该也要做好了,待会儿我让人去催一催,你记得加衣裳,别着了凉。”
墨泠红着脸点点头。
“多谢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