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闱,他得再等三年。
想到此,他便不由得迁怒周氏。
定是她对李氏说了什么,李氏才会突然改口。
果然是美人皮蛇蝎心。
“娘。”
季菀留妹妹在家看着弟弟,从院子里跑出来,拉过母亲的手,道:“午饭已经做好了,回家吃饭吧,阿珩早就嚷着饿了。”
周氏点点头,看了眼脸色同样不大好的季海,然后对苗氏说道:“大嫂,先给娘换身干净衣裳吧,我先回去了。”
见她这么无视自己,刘氏立即火了。
“站住!”
她顶着乱蓬蓬的头发,眼睛像狼一样的盯着周氏母女,脚一抬就要扑过去撕打周氏。
“娘,别闹了。”
季海拉住她,低声警告。
还有人围在自家家门口,再这么闹下去,旁人只会更加唾弃。
“呸!”
刘氏脸皮厚得没边,见儿子阻拦自己,更加火大,“这个女人,她冤告你老娘,你还帮着她,你良心被狗吃了是不是?她害得我吃牢饭,害得你三弟不能参加科考,狼心狗肺不敬不孝,这么个祸害,早该浸猪笼…”
她激动的手舞足蹈,身上那味道扩散开来,周围的人都往后退。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没救了。”
季海脸色越发不好看,想要强行把母亲拖进屋。
哪知震怒至极的刘氏力气大得惊人,怎么拖都拖不动,她挣扎着,凶狠的瞪着周氏,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扑向季远,死死的抓住他的衣领,道:“周氏不守妇道,败坏门风,你替你二哥写放妻书,休了她!”
亏得刘氏还知道有放妻书这个东西。
把周氏赶出季家,但季菀姐弟几个还是季家的孩子,他们没了父母,就得养在自己跟前,他们家挣得钱,也全都是她的!
季远原本因母亲扑面而来的臭味熏得有些头晕,下意识想要推开她,闻得此言却是一顿,眼里迅速闪过一抹精光。
季菀哪里看不懂刘氏的心思,气得脸色铁青,“我娘有没有败坏门风,村里有眼睛的人都知道。奶奶是打定主意要把我们赶出季家也行,反正我们早已分出来了,大不了咱们老死不相往来。”
她昂着脖子,“至于我们家的所有财物,都与您没有丝毫关系。您若是不依不饶,那不妨咱们再打一次官司。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到时候就看看奶奶如何自处。”
刘氏要闹着把周氏一家逐出家门,村里人原本以为她只是报复心态,一听季菀这话顿时反应过来,这是要讹财呢。顿时看她的眼神充满了不屑和鄙夷。
“哎呀呀,今儿个可算是长了见识了,居然有当娘的让儿子休掉嫂子?”
“我看她是疯了。长子还在呢,当小叔子的,怎么也管不着嫂子。”
这话一出,周围渐渐安静了下来。
所谓长兄如父长嫂如母,退一万步说,就算周氏行为不端,也该做大伯子的训斥。刘氏却直接越过长子要小儿子代为休妻,这完全就是把季海当死人了。
苗氏满脸愤怒,几个孩子也气得发抖。
季海沉默着。虽然分家,但他对母亲的孝道还在,也从不在背地里抱怨。哪怕母亲翻案入狱,他生气归生气,还是想着要尽一个儿子的责任。但这一刻,母亲的蛮横和不留情面的踩踏,让他头一次对母亲生出了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