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虽然日子苦点,一家人倒也逆來顺受,马营生渐渐长大,更是懂得做人的道理,据村里人谣传,马老四的父亲虽说和这个小儿子断绝了父子之情,但是人老了也就搁不住血浓于水的亲情牵扯,时不时趁着马老四两口子不在意,偷偷塞给马营生两个响子,或是揣个白馍馍,但是马老四知道后,狠狠地打了马营生一顿,至此,马老四的父亲再也不敢给小孙子东西了,
马营生长大后,老爹老娘的身体也快扛不住了,但马营生却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孝子,不管多脏多累的活计,不管是端屎端尿,他都尽心尽力孝敬着两位老人,要说做人子能做到这一步也是很正常的事,但是真正能身体力行做到这一步,却是极少人能达到的,
直到马老四的父母先行一步去世,两代人的恩怨才算是无声地画了个句号,但是马老四却是严厉地告诉马营生道,以后他们老两口去世后,却是决不能入马家祖坟,既然族谱上都已除名,到死再挪到一块儿,岂不是让下面的祖先嘲笑么,
马营生拗不过父亲马老四,只得含泪答应,就在三年前,马老四和老伴儿悄然离世,说也奇怪,有人说马营生这个孝沒有尽完,这不,过了沒有三个月,马营生也得了个重病,一命呜呼了,
而这时,马营生已经撇下了一个贤惠的妻子和两个还未长大成人的孩子,马营生的妻子也明白丈夫的心思,就把丈夫葬在公公婆婆的孤坟侧面,而在当时,就是老羊去安的穴位,老羊当时就告诫营生的妻子道,她公婆本就占了一个孤星位,根本无法葬其他后世子孙,恐有不祥,甚至会闹出阴由事端,应该让营生认祖归宗,葬在真正的祖坟之地,但营生的妻子可不管那么多,言称营生孝顺了老人一辈子,老了老了一起下到下面,也应该陪伴着二老才是,如此,马营生便是葬在了一个不祥的位置,虽然老羊设法化掉一些煞气,但也维持不了多久,
马营生死在三年内,也就是不久后闹出了大旱,想必李大东率领的村民应该是认为马营生是因为葬的地儿不对路才要去扒坟吧,
我则苦叹不已,殊不知错误的认知很可能会酿成人间大祸,若是李大东真的扒开了马营生的坟,结果发现马营生不是旱魃,那他该如何给马营生的妻子一个交代呢,恐怕三两句话是万万说不清的,扒祖坟,这可是结深仇大恨的引子啊,
老羊的家在羊驼村的最东头,而据老羊所说,马营生的家则是在村子的最西头,这么说,倒是和马顺宏家不远了,
快到马营生家时,老羊随口说了一下马四爷家的事,这个马四爷,和马老四可以说八竿子打不着,为什么这么说,据老羊说,马四爷祖上七代时可能和马老四的祖上九代是本家,但是传到这么多代,谁还认谁是亲戚啊,俗话说亲不出五伏,他们两家那是早出了六伏七伏了,所以谁也挨不着谁,
马四爷一家子如今就剩他一个七十多岁的糟老头儿了,为什么村民们会认定他家也沾上旱魃的事,那是因为他的一大家子人,就是在去年才刚刚过世,而且是一家五口人,一夜之间齐齐下了地,究其原因,乃是一锅粥惹的祸,大旱连年,吃喝皆无,谁知马四爷的儿子媳妇进山一趟,竟然误挖了含有剧毒的草根,而非菜根,当晚煮了一大锅,马老四的老婆子,以及儿子媳妇,还有两个大孙子,都是吃了个撑,只有那晚马老四进山下野套子捕山兔子,结果第二天早上回到家,却发现满屋子沒有一个活人,全都直挺挺地躺在堂屋内,桌案上还散落着毒草根呢,,,
我皱了皱眉,要说村民无知,我觉得就算再无知也不应该怀疑到马老四的头上,毕竟大旱之年在两年前头就开始了,而马老四的一家几口子是去年才去世的,这完全对不上啊,
说着,老羊指着一座破房子道:“这就是营生家了。”
我还未进院便已察觉到有些不对头,因为宅院的大门是大大咧咧的开着,而且门板下面的石槽也微微有些偏位,可见这是有人用大力推动过,看到这,我和老羊快步走进院子,却发现院子里屋子里都沒有一个人影,我心里暗惊,连连叫声不好,
门都是大开着,而人却一个也沒有,这,,,这只能说明一点,营生老婆或许已经赶往坟地阻止李大东等人了,
我浑身颤了颤,按照老羊所述,这三家简直和我在梦境所见到的几具尸体完全相同,难道,,,难道昨晚的梦是在预示着今天要发生的事,,
唉,人,若是犯起糊涂來,可真是比鬼还要可怕百倍啊,
我來不及多想,急道:“快,快带我去马营生的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