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休息一下,我再次上路却感到脚下焦痛难耐,扶着一旁的树干脱下鞋子,却看到脚板上起了两个大血泡,心头一紧,忙喊住杨远山道:“师父,我脚下起血泡了,很痛啊!”
原以为杨远山会对我这个爱徒疼惜一下,谁知他下面的一句话差点让我喷血:“嗯,我这里有两个布袋子,你去找一些碎石装进去,然后每个脚腕上绑一个,以后跟着师父难免东奔西走,先练练腿脚上的功夫也好。”
我气得伸出五根手指抓了抓膝盖,心里立刻默念道:“他是师父他是师父。。。我要忍住我要忍住。。。”
看着杨远山真的从布包内取出两个小布袋,我瞬间傻眼了,憋屈地嘟囔两句,自然多是埋怨的话,当即无话可说,只好忍痛扭头四下寻找着碎石头,杨远山则饶有兴致地坐下来等着我,我那个气。。。
我找了半天,说是找,其实是在找那些石头最轻就选那些,找来找去,渐渐的绕进了一片树林里,猛然抬起头,却不见了杨远山的身影,心想你就等吧,我解开裤腰先撒泡尿再说,正当我解裤腰之际,地面上的一件特别的东西吸引了我,我弯下身看了看,随即捡了起来,居然是一个洁白平整的手帕。
我从未见过真正意义上的丝织品,我们村里人穿的衣服都是小集镇上最为便宜的粗制品,我拿起摸了摸,感觉竟然异常的柔滑绵软,而且伸开后,上面还绣着一对嬉戏的鸳鸯,一旁有两行小字,我生涩地念道:“在天愿做比。。。鸟,下地愿做连理枝”,这还是诗词呢,不过。。等等!
我再次看向那对鸳鸯,还有那两行字,然后找到一处透着月光的地儿,仔细一看,竟是惊呆了!
“金丝?!”我喃喃叫道,用指甲掐了掐,果然是金丝!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连忙四下望了一眼,这里是荒郊野外,而且还是深山老林,怎么会有人落下一块金丝绣成的手帕呢?
杨远山说我倒霉透顶,可是我现在的运气也太好了吧?准确的说是好过头了!
但是以我从小到大遇到事上来分析,通常我有这样的好运气都是不可能的,要么是丢这块手帕的人比我还倒霉,要么就是我又要有倒霉的事发生了!
“呼~~~”
突然间,一股阴凉的山风自我的脊背上掠过,我急忙转身,透过昏暗的光线四下仔细扫视,却什么也没有,难不成这里是老人们常说的乱葬岗?而这块手帕就是陪葬。。。
我手指一抖,手帕顺势滑落,而怀里捧着的碎石也“哗啦!”一声洒落一地,我记得冷汗直流,忙蹲下身去捡,但视线却一分也离不开那块手帕--
“初七!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没回来?”这是杨远山在远处喊我的声音,虽然是不满的催促,但是有这个厉害的师父在,我心里的惧怕瞬间减轻大半,我捡起碎石,在临走之际,猛地咬了咬牙,弯身一把抓起手帕跑了回去。
“呜呜~~哈哈哈~~~”
“嗯?”无端端地一声声又是哭又是笑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我猛地咽了咽口水,前面还看不到杨远山的身影,我心里本已压下的惧怕之意再度窜了上来,要说人倒霉喝凉水都会塞牙,脚下不知被什么拌了一下,我整个人“扑通!”摔了个狗吃屎!
冷汗顺着眼睑滚落,我顾不得疼痛,忙四下看了一眼,眼前闪过的一幕差点让我把肠子悔青,事后想想回头看什么看,只见一个满头白发的人影双手抱着一颗连带着血肠的长发人头,又是哭又是笑地快速跑过--
那个白发的人影我没看清楚,但是那个长发人头我却是看得异常仔细,长发下面是个女人的脸,惨白且带着一丝丝血迹的脸,断裂的脖颈下面是一条还在滴血的肠子,我浑身一个激灵,分明看到。。。看到那个女人的脸在对着我笑,在对着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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