嵘再往杯中看了一眼,他已经决定将此事隐下,这等神似诡谲之事常人只怕难以接受,他将杯中残水一口饮尽。
“母后。”这时,萧崇自殿外大步流星地走进来。
“大哥。”萧嵘再次见到了萧崇,立刻喊了他一声。
前世萧崇在萧嵘即位后的第二年,为了逼着齐王自己离京去往藩地,他自请带着妻儿前往藩地。此后也是多年不曾入京,虽说萧崇就藩的藩地也是萧嵘精心挑选之地,水土丰饶、气候适宜,但是导致亲生兄长多年不得归京,萧嵘对他总是有些愧疚的。
“三弟。”萧崇见萧嵘果真醒了过来,笑着过来拍拍萧嵘的肩膀。“你这小子若是听我的话,勤于练武锻炼身体的话,也不至于会昏迷这么久了。”
“你尽瞎说,嵘儿可不像你,他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了。再练武,你还让不让他休息了。”皇后嗔道,打了长子一下。如今萧嵘醒来,她心上的一块重担总算是卸了下来,也能轻松地说笑了。“你这孩子。”
“大哥,这次意外可追查下去了?”萧嵘多疑,齐王多年来都惦记着太子之位,在他即位后,还联合淑妃找着各种理由,迟迟不愿意就藩。直到萧崇主动去了藩地,他畏于朝廷议论只好就藩去了。这次意外,萧嵘自然想到了齐王。
“我查了,但是暂时还查不出来什么头绪。”说到这次的意外,确实巧得出奇。那一块底部风化的巨石,就是这么巧地落下,只砸中了萧嵘的车驾,可是近在咫尺的其他车驾却都无受损。“如果真是背后有人作祟,那人手段也是十分高明了,竟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
“多谢大哥在外为我奔走了。”萧嵘由衷向萧崇道谢。
“说什么谢,你可是我的亲弟弟,不为你做这些事我还能为谁做?难道为了老二吗?”萧崇说到齐王,也有些义愤。“他和淑妃娘娘还敢在京中散布你重伤不治、已经弥留的消息,还好我察觉地及时,派人将撒播谣言的人一一扣下。”
“所以就算我这次的意外出事与二哥并无关系,可他也决定趁火打劫一番。我若是死去了,他也好有机会争取一番太子之位。镇远侯府可有异动?”
“镇远侯和世子可不傻,明明父皇全力压下你出事的消息,他们要还是还为了老二和淑妃出头,那不就触了父皇的霉头。不过还好,你总算醒过来了。老二的如意算盘,可是被你亲手打翻了。”
沈宁这几日来,心中总是忐忑不安,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可偏偏京城之中这几日很是风平浪静,本来还有太子恐怕性命不保的小道消息传了出来。可是晋王亲自出手,领了皇帝的谕令逮了几十个撒播谣言的地痞流氓丢进了大狱,谣言这才平息了下来。
身为太子少傅的沈怀源也日日去太子东宫点卯,期望着太子能够早日醒来。
沈宁正在花园的角亭里发呆,如意在花园里同绣姐儿、惠哥儿玩耍。小孩子独有的咯咯笑声,听着也蛮好听。
“小姐。”朱砂端着一碗药,小心翼翼地走过来。
原来沈宁昏睡多日,虽然最后是安然醒了过来,但是和安郡主终究是放心不下。又寻了京中的名医吕大夫前来为沈宁看诊,吕大夫依旧没诊出沈宁有什么毛病来。最后应着和安郡主的要求,到底开了些凝神静气的汤药出来,嘱咐沈宁服上一个月的时间,再保证多多休息即可。和安郡主亲自将朱砂唤到跟前,让她日日煮好汤药看着沈宁服下。
“总得又来了?”沈宁这几日喝药喝得烦了,一看见药碗就舌尖泛苦。“昨日不还一日一碗吗?我今早上不是才喝过了吗?”
“小姐,你忘记你今早起来时,后背都汗湿了吗?”朱砂坚持把药碗递到沈宁手上,盯着她喝尽了碗里的药。“那吕大夫说过了,你若是出现夜间盗汗的情况,就要每日多饮一碗药。这样有助保证小姐的休息,才能让小姐的身子好得快些。”
本来在花园里拉着惠哥儿撵着如意四处乱跑的绣姐儿,看到亭中正在喝药的沈宁,小短腿捣腾着就朝沈宁跑了过来。
“小姑姑,你在吃苦药吗?”绣姐儿扒着沈宁的手去看她手里的药碗,确定沈宁喝得是苦药,她甚是可怜沈宁。从自己随身的荷包里掏出一枚青梅蜜饯来,垫着脚就要往沈宁嘴里送。“小姑姑,甜甜嘴。”
沈宁俯下身,让绣姐儿把蜜饯送到她嘴里。
“嗯,真甜。”沈宁搂住了绣姐儿的肉身子,好一顿亲香,又惹得惠哥儿和如意看红了眼,争先恐后地跑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