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学习总是能举一反三,把教材通达于心;成绩差的,就只是身体在课堂里坐着,摆出一副学习的花架子出来而已。”
简悦懿:……
松鼠君:“哦哦哦,我不是说你的修行以前很差!不管是纵向比较,还是横向比较,你都比别的修行者进展得快好多了!但一条路摆在眼前,谁都得很走前面的路,才有机会走后面的路嘛!”它擦擦汗,这回没说错话了吧?刚刚的话说出歧义来了,真要命!
它其实是想说,她已经很很很很很厉害了!
“到了这一步,以后会有什么不一样吗?”她问。
“从现在开始,你就能洗经易髓,与众不同了,吱吱吱……以后练到一定程序,还能在天上飞哦……”
“……然后好被科学家捉去解剖分析吗?”
“……”松鼠郁闷了,“你也可以隐藏实力,不飞天嘛。总之,凡夫要去别的地方还得坐车、乘飞机,你飞一飞就去了,多好啊。”
发现没什么实际用处,简悦懿很干脆地倒头就睡。临睡前还觉得,还是修行的副产品……记忆力以及五感的增强比较管用。
确实很管用。
第二天早起,她在牙刷上挤好牙膏,拿起漱口杯就去了洗手池那边。而隔得这么远,她却把寝室里的讨论听得清清楚楚的。
她听到顾丽丽在跟杨艳商量:“我那床棉被被耗子撒了尿,就算再怎么洗,里面的棉花能洗干净吗?今天早上反正是迎新大会,去了也没啥意思。干脆咱们俩磨一下洋工,等那个叫简悦懿的走了,你帮我把她那床棉被拆了!”
杨艳吃惊地道:“你是要把她那床棉被的棉花,换到你这边来?会不会被发现啊?”
“发现啥啊?耗子拉尿那块儿扔了不就得了?都没味儿,她怎么发现?不过,有没有细菌我就不知道了,呵呵。”
简悦懿无语地刷完牙,清洗好漱口杯和牙刷,走回201室。
刘文秀赶紧把她拉到外面去,低声跟她讲:“我刚刚好像听到顾丽丽她们在说被子的事。她们咬着耳朵说的,我也没听清楚。不过,她们讲的要是光明正大的事儿,干嘛非要交头接耳的?可别是嫌自己的棉被脏,在打你的主意吧!”
简悦懿点点头,进去把自己的被褥叠好,然后塞进了床下的那个大柜子里。塞完,还不忘对刘文秀道:“你也把被褥收起来吧,万一被耗子爬了怎么办?”
顺便,再气气顾丽丽,对她说道:“不过,耗子应该不会爬我们的棉被才对。它都那么喜欢你的被子,喜欢到在上面撒尿打标记了,这应该是要搬家搬到你床上去的意思吧?可能,它还想在你床上下崽子也说不定呢。”
吓得顾丽丽一下子白了脸,赶紧拆了棉被,把耗子拉尿的那部分拿去扔了!又打肥皂反反复复洗了好多次手,这才白着脸又回寝室。
77级新生的迎新大会是在学校大礼堂进行的。
这所始建于1917年的建筑物,是由外国人设计建造的。1921年才落成,建筑面积有1843平方米,固定座椅有1487个。在当年,它的造价就要15万5千元。其气势之宏伟,在当年是国内仅有的。
简悦懿和同学们走进这座颇具古希腊爱奥尼风格的建筑,心里的震憾实在不小。即使经历了这么多年的动乱,建筑外观和内貌都已经有一种历史感了,但当年的辉煌依然清晰可见。
和后世的豆腐渣工程不一样的是,它看起来虽然陈旧,但因为用的都是当初最好的建筑材料,破损的地方并不多。只要经过一定程度的修缮,是可以再现当年的风貌的。
迎新会上,先是由校长致辞。此时的校长姓刘,是一位看上去就慈眉善目的,大约60岁上下的男性。他梳着大背头,发际线已经往后退了很多,穿着一件军便服。
这时期的大学还存在革委会,刘校长身兼党委书记和革委会主任一职,一上来就说了许多“无产阶级精神”、“成为国家栋梁之材”之类的套话。
但很快,他就拿出一个塑封袋来,指着袋里的东西,亲切地问在场新生:“知道这是什么吗?”
塑封袋、丝袜和的确良这些东西,在后世是滥大街的货。但在这个年代,却是高档品。看到校长用塑封袋装东西,新生们直觉就觉得袋里装的是精贵物品。
“这是1934年6月,考取了我校第七届庚款留美学生的钱学森先生,送给我校的水稻种子!这批种子可不普通啊,这是他自M国带回国的曾经邀游过太空的种子!”刘校长从塑封袋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粒种子,展示给大家看。
这粒种子实在太小了,学生们根本看不清楚。但1970年我国第一颗人造卫星东方红一号的成功发射,让所有人都记住了我国的航天之父钱学森的名字。所有人也都知道了M国曾扬言,这位钱先生的价值能抵5个师的兵力,知道为了归国报效祖国,他曾受过多大的磨难。
种子虽小,但代表的意义不小。77级的新生都激动了起来,有些人着急地嚷嚷着:“看不到啊看不到!”
刘校长笑着说:“大家都别着急,本校稍后会举办校史展览。到时候,钱先生送给母校的这袋种子也会放在展览品之列。大家都可以去看一看,感受一下知识分子对于国家建设的重要性。”
说到这里,他的表情严肃下来:“钱先生能成为我校最知名的校友之一,能为国家航天事业的发展做出如此大的贡献,跟他读书时的刻苦努力是分不开的。你们都是去年底从570万参加高考的考生中脱颖而出的佼佼者,国家是给你们每一个人都发放了助学金补助的。”
“我希望你们从今天起,能够尽可能地把时间用在学习上面,不要辜负了党和国家对你们的栽培。要向所有从清大出去,为国家和社会发展出力的学兄学姐们学习,做一个对人民对社会有用的人才!你们说好不好?”
底下立时响起一片整整齐齐的,气势震天的叫“好”声!
所有人的热血都在沸腾!
接下来就是新生代表发言这类模式化的流程了。
让简悦懿备感意外的是,上台发言的竟是那天那个身上发光的男生。
天人当新生代表?她觉得有点好笑。
正想着,就发现对方的视线似乎往她这边扫过来。想到松鼠君提到的,没事不要乱招惹天人,再想到自己五感都那么灵,这个天人五感肯定更了不得。顿时收住了脸上的笑容,好好听发言。
直到这时,她才发现,这个天人的样貌还真是无可挑剔。古风美男式的丹凤长眸,长眉入鬓。伏犀鼻,山根直上印堂。嘴唇不算厚,但也并不薄,显然不是不近人情之人。
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非常干净。而最特别的,是他的眼睛。普通人的眼底总有这样那样的情绪,或是一闪即逝的,可能蕴含各式含义的眼神。
但他不是。
他的眼睛只是纯粹地反映着外部世界。
简悦懿莫名地觉得,这应该才是修行人该有的眼神。
松鼠君也好奇地望着这个天人,一边望一边喳呼:“哦,原来他在人界的名字叫顾韵林啊。不知道他有没有人间的爹妈。”
说完,它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因为顾韵林的目光扫过来了。
简悦懿觉得好笑,它叫她没事别招惹天人,结果它自己都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迎新会结束之后,各院系内部又开了一次会,是关于学生分班和发放书籍的。
后世大学分班都是按以下层级来的:学院……系……专业……班级。但77年恢复高考实在太仓促了,大学里好多的讲师、教授都在特殊时期被拉去劳改了,临时拼凑的情况下,这一年可以报考的专业是历年最少的。
要到78年的高考,一些专业才得到了恢复。但也都还是严重不足。
于是,简悦懿所在的考古系就发生了这么一件有意思的事:考古系下面就只有孤零零一个考古专业,而且班级只有两个班。
把课程表抄好后,简悦懿又去问了问各门课上课的地点。这才跟刘文秀一起回宿舍了。
刘文秀没上过大学,十年特殊时期里又只有寥寥零星的大学召收工农兵学员,她自然无从得知大学里上课的情况。拿着课程表,她惊讶地对简悦懿道:“学校里面的课程安排怎么这么奇怪?你看,有时候一整天就只有一门课,有时候全天排得满满的。上课的地点还不一样!”
“是啊,所以上课前得提前去占好位置才行。按时去,肯定得坐后排了。”
“后排就后排呗,我觉得无所谓啊。”
高中的课堂确实无所谓。“可你看,有些课是在阶梯教室上的。一间阶梯教室少说可以容纳二、三百人同时听课。你要坐到后排,老师在黑板上写了什么,都看不清楚。前面假如有人说话,你连老师讲课的声音都听不清。还何谈学习?”
刘文秀愣住了:“大学和高中怎么这么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