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索菲娅满身血污的站在客厅,手上的尖刀往下滴着血,回想起父亲的这段话,只有满满的荒唐和空洞。
她当天恰好穿着一身秀丽端庄的白裙子,是男主人给她买的,说是她女儿也像她这么大,那副如同父亲般的温柔语气,让她心间一颤。
母亲教会她的,是冷血和利落,而父亲教给她的,是仁慈和爱。
此刻这身裙子染上了大片大片的血迹,仿佛怎么都洗不掉了,如同那一下又一下清晰的刻在心口的刀痕,只剩下满眼的麻木。
父亲,你骗了我。
这个世界上,明明全是坏人。
没人会来救我。
他们都想杀我。
我不喜欢他们。
也不喜欢外面的这个世界。
我想回家。
可是,家呢?
哦,已经...没有了。
一个人的幡然悔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而那五岁的小姑娘心头被父亲培养起来的对这世界最后的善意,在这一天,跟随着这个像是“父亲”又不像是她“父亲”的男人,消失殆尽。
母亲说的对。
他们家族,根本就不该入世,一群怪物,怎么可能会被这个世界所接纳,大概也只有父亲那样乐观又和善的人,才会天真的相信,他们这群怪物,对帝国的人来说,不是威胁,天真的相信,怪物和普通人,是能做朋友的。
索菲娅揉了揉额头,慢慢的从水洼中起身,在那天客厅里杀了那一家子人起,之后逃亡,奔走,她没再回想起过去,仿佛只有眼前的杀戮和满眼猩红的尸体。
可这一切,却被方才那人打破了。
索菲娅平静无波的漆黑眸子看着手里凭空出现的弯镰,由于灵魂的强大,弯镰周身都带着浓浓的黑气,再次看到她,似乎很高兴,过来亲昵的蹭了蹭她的手心。
索菲娅轻轻摸着它,喃喃的自语,她轻轻的喊弯镰:“弥撒,你也感觉到了对吗?”
她微微笑了起来,垂下眸子,手指摁在心脏,声音轻的近乎飘渺,“这么久了,我还是第一次没感觉到冷,你说这些普通人怎么就这么奇怪呢?居然能让我觉得一点都不冷了,最起码...我现在确实是这样的。”
并非是情绪上的冷,而是灵魂深处源源不断涌上来的温暖,修补灵魂时她就感觉到了,暖的她眼眶瞬间就红了,她低头深吸一口气,太久了,她真是冷的太久了。
其实索菲娅要的,从来都不多。
她沉默了一会儿,又看着嗡嗡嗡的弯镰,“他应该是个好人吧,就像父亲说的那样,他救了我的命,还没有告发我,可是我不记得他长什么样了,你说要是我以后不小心把他给一起杀了,那可怎么呢?”
和让她心死的男主人一样,哪怕时间过去多少年,索菲娅都无法忘怀,而如今,是她所谓生命中出现的第一个“好人”,她更是难以放下。
尤其是,他身上,有她一直想找的温暖的感觉,他不能死了。
死了就没人再给她温暖了。
谁知道,她的第二个好人,会在什么时候遇见呢?
可她记不起那个人的模样,只知道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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