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远在茅屋外面等候着,看着远方快要泛白的天际,心头一阵焦急,却也不知该如何说服宋蹁跹才好,事到如今,他才真觉得,宋蹁跹已不再是小时候的那个宋蹁跹了。
时隔几年,她已经变了。
宋蹁跹不知在屋内和婢女说了多久,祁远来回踱步,眼看时间不够,正想闯进去再劝劝她,再不济绑也要将她绑回去,倒不是出自他的私心,他也希望宋蹁跹能洗脱罪名。
要是这次机会不抓住,后半辈子她怕是要背负罪名,一直藏藏躲躲的过日,她那般娇滴滴的一个小姑娘,怎么能忍受的了。
宋蹁跹出来时就见祁远埋头深思的模样,她心下一沉,微敛起心绪。
白净清秀的脸上再无之前疯狂嘲弄之色,反而眼眶泛红,过去朝着祁远小声的道歉,“祁哥哥,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有意那么说的,我、我就是被宋矜她给气疯了!我真的不是故意那么说你的......”
说着,见祁远不说话,她眼泪蓦地就掉了下来,她抓着他的袖子,言语哽咽,“我只是不甘心啊...为什么她从小到大什么东西都是最好的,就连现在.......”
她偏过头去,摸了摸眼泪,“我之前真没有想怪你的意思,是我口不择言、胡言乱语了,祁哥哥你从小到大对我最好了,我居然还怪你别有用心,都是我的错,蹁跹不求你的原谅——”
她强忍着眼眶里的眼泪,抬头倔强的看他,“我想通了,我跟你入宫,哪怕宋矜要治我的罪我也认了,只要祁哥哥你无罪就好!是蹁跹害了你!是我对不起你。”
祁远被她说的一阵动容,他看着这般脆弱委屈的她,心下温暖至极,这才是他印象中的善良可人的宋蹁跹啊,看来之前她真是被嫉妒冲昏了头,不过陛下那般优质的男子,确实有让所有女子疯狂的特质。
他深吸一口气,郑重的看着她,道,“不会的,只要你入宫道了歉,我们都会无罪的,如果宋矜敢反悔,我定会让她好看!就算我死,我也定会送你出宫的,所以,蹁跹你别怕。”
宋蹁跹靠在他怀里,抬眸和不远处的婢女对了个得逞的眼色,这才猛的吸了吸鼻子,小声怯弱道,“我就知道祁哥哥对蹁跹最好了。”
***
宋矜听闻宋蹁跹和祁远已在前殿等候的消息时,她才刚从睡梦中醒来。
一巴掌就拍在了横在她腰间男人的手臂上,“拿开,我要起床了。”
韩锦卿漆黑长发散在雪白的枕上,被子滑下,露出的白皙胸膛紧实又漂亮,他非但不移开横在她腰间的手臂,还眯着眼低笑着将她搂在怀里,白皙指尖扣着她的长发,嗓音慵懒又沙哑,
“再陪孤睡会?不过是两个小人物罢了,不值得你这般用心,也没见你对孤这般上心过。”
还委屈上了?
宋矜斜他一眼,“你待会不是也要去上早朝?现在也该起了吧。”
宋蹁跹专门挑韩锦卿上早朝前的时间过来,无非是为了偶遇他,这点小心思,想想就明白了,也就祁远那个傻大个会以为宋蹁跹是为了他才早早入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