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见他来,赶忙将人安置在前堂喝茶等候,转身便去后院找宋蹁跹过来。
碍于他的身份地位,宋老爷子不敢怠慢,没话找着话,祁远虽是急迫,却也没表现出来,得亏宋老爷子算是看着他长大的,气氛倒不算太僵。
然而,还没等到宋蹁跹过来,就听外面的侍从通报说,陛下来了。
祁远和宋老爷子皆是一愣。
担心皇帝心生背叛,一般宋矜是不会让皇帝出宫的,因此,这下听到皇帝来了,众人皆是错愕。
错愕之余,便是连忙出去迎接圣驾。
宋矜知道祁远和宋蹁跹是青梅竹马,他回来后定会去找宋蹁跹,于是,这不,先一步的就把小皇帝给送了过来。
小皇帝兴奋的从马车上跳下来,正想大步走进去,蓦地想起宋矜警告他要注意自身的一言一行,不由摆起了架子,慢吞吞的走着,他们才刚到门口,就见祁远和宋老爷子出来迎接。
看到祁远在这,小皇帝心里乐开了花,连忙过去搀扶对他行礼的祁远,偷偷揩油,“不必如此多礼,都起来吧。”
祁远看了眼他握着他的手,微微不适的蹙了蹙眉。
他不喜和旁人接触过密,但这是圣上,也不好拒绝,更何况...对方的手,实在软的过分,跟没有骨头似的,触感好极了,和他经常握剑生出老茧的指尖完全不同,摸着似是会上瘾般。
被小皇帝一打搅,祁远想和宋蹁跹叙旧的心思只能歇了下去。
通过打听,知晓宋蹁跹最近被京城人封了个“在世女诸葛”的称号,不由莞尔,又听闻太后残暴不仁,胸无墨水,全靠宋蹁跹辅佐,谁知最终太后不仅不领情,还让人杖责宋蹁跹,心里难免一恼。
当晚宴会,他直接将没有资格参加宴会的宋蹁跹给带了过去。
“太后娘娘,既然是为臣举办的宫宴,臣多带一人,想必娘娘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祁远站在下面,目光凌厉的看着端庄坐在上头的宋矜,明摆着来给宋蹁跹出头。
众人哗然,难免议论纷纷。
在众人目光下,宋蹁跹身躯站的笔直,华美宫服衬得她无端高贵,散发出来的气度一点都不比他们那些男子差,她看着上面的宋矜,唇角却讥讽的扯了扯。
宋矜抹上胭脂的嘴唇额外绯红,她捋了捋宽大宫服袖口,轻轻扯唇,耀眼又鬼魅,嗓音淡淡,“祁将军既然敢先斩后奏,胆子大到敢藐视皇权,蔑视宫宴,如此,又何需再来过问哀家。”
“臣对陛下向来忠心耿耿,何来蔑视一说,臣自问问心无愧!”祁远对皇帝恭敬的行礼,却抬头对宋矜冷冷一笑,“不过是看不过去有人肆意玩弄权势、仗势欺人罢了!”
小皇帝见不妙,赶忙出来打圆场,“既然人已带来,朕念及将军过往赫赫功勋,便不多追究了。”
他知道祁远对他母后运用权势将他调离京城的举动,心里已有不满,而宋矜打宋蹁跹的缘由无人得知,全凭宋蹁跹一张嘴在说,心难免就偏向了宋蹁跹。
其实在场不少人都是这般想的,不过只有祁远敢这么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