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种高级公寓,一层只有一个住户。
沈墨城出了电梯,温谨怀靠在陆熙离家门边的墙壁上,抽烟。
脸色很差地问,“在楼下看见陆熙离叫的那几个警察了没?”
沈墨城点头,从他手里夺过抽血的医用工具,转身按了门铃。
“墨城,”温谨怀瞧着他恐怖的脸色,有些担忧,“别乱来,你不是医生,怎么会抽血……”
话音未落,门已被里面的人打开。
温谨怀连陆熙离的脸都没看见,门口伫立的浑身杀气肃冷的男人一手擒住女人的脖颈,虎口收力,陆熙离那柔柔的一
声‘墨城’彻底变了音,剧烈咳嗽起来。
“墨城!”温谨怀大叫,公寓门已被男人长腿一脚狠踹上!
……
陆熙离今年二十九岁。
被一个叫沈墨城芝兰玉树般的男人宠了二十一年。
那种宠,是深至血液里的缠.绵,周围所有人都看不下去。
陆熙离想起,十五岁那年酷暑,她出了车祸。
那天下午,十八岁的他正经历高考最后一场考试,试卷刚写好名字,不顾老师的阻拦,冲出考场。
医院急诊室里,他一身校服被汗浸湿,闯进来什么也不说,那双本该考出全省状元的少年的双手,稳稳抱住了失血过多的她。
后来给她输血时,她一直在哭,打他骂他推他,赶不走。
他抱着她,帮她清理被血污染的两只长辫子,十八岁的少年眼睛里也有对前途可能尽失的彷徨,却是坚定温润地对她笑。
他当时说的每一个字,陆熙离至今仍记得清清楚楚。
“阿离,你是我从小定下的老婆,老婆如果没了,我还上什么大学?奋斗什么?你看,我的血进了你的身体,你有战
栗的感觉吗?”
陆熙离抬眸,他的目光深深落在她脸上,他哑着嗓音说:
“我有颤栗的感觉,就好像,我们血脉相通了一样,我血液里的基因输送到了你的身体里,好像……我们在生宝宝,跟做.愛的感觉是一样的,有晕眩,紧张,颤抖,真的,阿离我不骗你,我好满足。”
陆熙离快要被这张疯子般的男人嘴说死了,满腔的怒气不甘,只剩下最后浓浓的感动。
后来他们那个圈子里,这事情传开,谁也不奇怪,大家都知道翟家的大孙子在玩命爱一个姑娘。
那姑娘是他打小儿定下的媳妇,从小学开始填花名册,翟家大少一定会在旁边用铅笔歪歪斜斜加上老婆一栏,写上‘陆熙离‘二字。
……
陆熙离眼眶朦胧地看着五官熟悉却刻満冷漠冰霜的男人。
他阴鸷的眼神看敌人般盯着她,不屑,厌恶,讥讽。那个曾无数次为她义无反顾的可爱男人,哪里去了?
当年高考,他为了她英语零分,万众瞩目的全省状元连二本线都没上。
他不屑一顾,少年气盛,可翟家那个黑心老爷子却没给他第二次机会。
家在高门,压抑复杂,他活的艰难而不幸,为了出人头地,最后选择了一条黑暗漫长的道路,投入军队当了兵。
如果那个时候他没随维和部队出国,和她好好厮守在国内,那么,后来的一切悲剧,都不会发生……
“墨城……”陆熙离双手抬起来,轻轻附住掐住她脖颈的男人大手。
沈墨城察觉到手腕上一热,立刻厌恶松手,甩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