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接下来的话给吸引住了。
过了半晌之后,白起才缓缓说道:“你的意思是,韩王很有可能因为暴鸢的自作主张而在心中对暴鸢产生了嫌隙?”
蒲杰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后来末将还听到一些风声,据说暴鸢之所以能够登上韩国相邦之位乃是因为赵王对其的强力支持。虽然此流言不知是否属实,但之后的一段时间内直到末将……之前,韩王都没有主动召见过暴鸢了。”
白起轻出了一口气,看了蒲杰一眼,道:“这样的消息,你为何不早点汇报给大王?”
蒲杰露出了一丝苦笑:“大良造说笑了,末将只不过是一个降臣,不被排挤已经是上上大吉,若是还敢随意说一些毫无根据的话,那岂不是……”
白起微微点头,道:“明白了。从今往后,你尽可在本将军面前畅所欲言就是了。好了,你下去吧。”
蒲杰躬身退下。
白起沉默摆上,叹了一口气:“可惜不是赵王和乐毅不合,否则的话……”
宜阳城外,一片红霞漫天,夕阳随之时间流逝,渐渐西下。
大营之中,一场欢迎晚宴正在举行。
虽然是在军中一切从简,但毕竟有着两位大王在座,所以乐曲和舞女是肯定没有,可美食佳肴还是一点都不差的。
韩王似乎忘记了之前的诸多不愉快,和赵何相谈甚欢,赵何也是司空见惯,轻车熟路的应付过关。
酒过三巡,伴随着人们身体内酒精的渐渐增多,宴会的气氛自然也是慢慢的变得热络了起来。
韩王举起了酒爵,叹道:“想我堂堂诸夏,历经数千年历史,却一直征战不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个安稳的年头。”
韩王的这句话绝对是发自真心的,他从小到大一直就生活在战争之中,等到继位之后更是接连爆发大战,什么函谷关之战、伊阙之战、高唐之战、粱沟之战,一次的规模比一次更大更激烈,实在是让这位并不算如何出色的国君感到难以招架和应付。
赵何看着眼前面带忧色的韩王,或许是因为酒后总会有些失态的缘故,他十分轻易的就看懂了对方心中的忧虑。
不得不说,这种兼并争霸的形势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赌博,赢家通吃而输家一无所有,像韩王这样的国力不足、自身才能也不足的国君而言,这确实是一个极为残酷的时代。
也不知道如果寡人穿越的是韩国而非赵国的话,是否能够带着韩国走出困境,完成一统天下的基业呢?
赵何控制住了发散的思绪,微笑的举起了酒爵:“韩王说得对,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会有这一天到来的。”
当天夜里,回到了大帐之中的赵何找来了繆贤和蔺相如。
“韩王和暴鸢之间的关系已经恶化到了这般地步了吗?”
繆贤想了想,道:“对外情报处在韩国之中的力量其实并不强,唯一一颗打入王宫之中的旗子已经在去年的宜阳之战中……臣觉得,这或许是因为受到了宜阳之战的刺激。”
赵何想了想,赞同的点了点头。
韩国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和燕国竞争着七大战国之中最弱国的称号,在这样的国家之中倾注太多的资源显然是一种浪费的行为。
赵何道:“如果这一战顺利的话,那么接下来对外情报处的工作重心可能会放在韩魏两国的身上,你要注意一下。尤其是暴鸢,如果出现了什么事情,可以考虑让人和他接触一下,以寡人的名义。”
繆贤道:“唯。”
一旁的蔺相如静静的听着,似乎明白了什么。
赵何又问道:“魏国之中的形势如何了?”
繆贤道:“依旧紧张,不过眼下芒卯率领大军离开魏国,魏王的底气少了许多,应当不会马上和薛公撕破脸皮了。”
赵何微微点头,道:“这件事情上你的人不要再继续插手了,只需要观察即可。主父和寡人说过,不希望大赵因为这样的事情暴露而损失了名声。”
繆贤的身体微微一顿,道:“喏。”
赵何看了蔺相如一眼,笑道:“蔺卿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作为御史,蔺相如的职责相当于赵何的随身秘书长,很多事情都需要蔺相如来亲自接手,因此也没有隐瞒他的必要。
蔺相如想了想,道:“大王高见,臣没有什么能说的。”
赵何嗯了一声,摆了摆手:“好了,都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开始,真正的麻烦还在后头呢。”
第二天早晨,韩王的车驾离开了大营,回转新郑。
中午时分,在赵何的命令下,三十万三晋联军朝宜阳城发动了第一次进攻。
四国伐秦之战,正式在这一天揭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