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太太说完这些话,满座皆惊。
叶修也隐隐觉得不对劲儿,就算嫌弃女儿找到这样的丈夫,也万般讲不出这句话来。
墨白把束手无措的丁香护在身后,对着徐家老太太说:“老太太。您这么一大把岁数,还请您给自己积累些德。有什么不能等到婚礼结束后再说,非要挑到现在,做这些阴损的事儿?”
这里那么多双眼睛,本来大家还想着祝贺新人早生贵子,可是看到如今场面,很多人怕惹上什么祸端,走得倒是很快。
陵城这独家小院子,只剩下叶家的人,以及跟叶修交好的人。
“积德?”徐老太太盯着墨白的肚子,“我看最先要积德的,应该是你吧!怀着身子,还操心别人家的事儿?”
墨西听这话就为孙女感到不痛快了,指着徐老太太就说:“你说我孙女啥?”
“我当这个怀着大肚子的是谁呢,原来是你孙女啊。”
徐老太太砸吧嘴,对着墨西又是一顿嘲讽。
“我本不想说这些。”
墨白刚刚还好言相劝,人不犯她,她又怎么会无端去犯人。
“可我早与丁香结义金兰,她的事,便是我的事。”
“你虽然是长辈,但你现在做的每一件事,简直就是泼妇骂街,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
丁香也很久不见徐老太太,记忆中的她一直是那种端庄的模样。
很少似现在这样,撒泼打滚,胡搅蛮缠。
“俺儿子因为这个女人死了!”徐家老太太跪在地上失声痛哭,“俺闺女,俺孙子原因这个女人死了!”
如此说来,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俺儿死了才长时间?”徐老太太抹着眼泪,“她就跟着别人好啦!”
虽然现在提倡着婚姻自由,人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但是丁香在徐墨大哥死去的一年,与叶修结为夫妻,显然是顶着巨大的压力。
这婚礼宴席上这么一闹腾。
墨西的酒也醒了大半。
他走上前,把徐老太太给扶起来道:“大妹子。”
关于老太太的遭遇,墨西很是同情。
大部分的人总是这样,自己过得不好的时候,看到别人过得好,心里头这股子气不发泄出来,实在是难受得很。
可是,尽管痛苦的遭遇让人同情,却也不是你理所当然伤害其他人的理由。
墨白义正严辞地对徐老太太说。
“死者为尊,徐大哥活着的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丁香姐能够幸福。”
听到儿子的愿望,老太太也不折腾了,这些情绪也非一时半会儿就能够释怀的。
晓虹说要去海城看她的嫂子,要把阿墨的骨灰带过来,可是她在家里等来了什么?
因为河水蔓延,船被打翻,晓虹和冬子双双被淹死。
前头老太太失去了儿子,现在又失去了孙子与女儿,徐家就她一个人,还要怎么过日子啊!
徐老太太从北东出发,她亲自去接自己的儿子和女儿以及孙子,半年多不见那曾经不下蛋的鸡有什么动静。
可某天,当她听到街坊说丁香再婚的事情,她的心一下子坠落到底。
凭什么,老天要这样对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