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许多天,顾维安一直早出晚归。
两个人的时间,总是会错过。
一直到墨白去报道,男人才火急火燎地跑过来,墨白仔细地打量着顾维安,瘦了许多,也黑了许多。
前些日子,盐碱地处又发生了沙暴,顾维安连夜就跟着小李一同去测风向。
后来还是葛娜娜嚼舌根,说墨白的男人不要命了,那种瘆人的天气还要往外面跑。
葛娜娜又岂会理解,基地成员时刻为保护公民的财产,甘愿付出生命的决心。
墨白有时夜里口渴,摸了摸床的另一侧,冰凉的温度,与这个夏天格格不入。
她有些不安,如是顾维安真的出了什么意外,该怎么办。
尽管他对她允诺,每次有危险的任务,他总会对她允诺,在保证自己生命的前提下去执行。
可是,这份担忧,一直缠绕着墨白。
她并非是会不体谅他工作忙,而是每当他出去工作,她的心总会提到嗓子眼儿。
葛娜娜对于墨白这种现象,用咸吃萝卜、淡操心去形容她。
说实在的,虽然是父母包办的婚姻,政|委与这位葛大姐,明明两个人有很多差距,却意外地被磨合。
八月的尾巴。
两位老爷子特地打扮了一番,尤其是墨云逸还学着年轻人搞时髦,头发梳得特别亮。
墨西吐槽墨云逸,说他真是把妇女同志们老来俏的精神,给学习到了精髓。
墨云逸也不生气。
人与人相处的模式就是这般,若是换了别人,兴许会嫌弃你的说话方式不得体,记恨你一辈子。
“阿岚。”顾维安大口喘着粗气,从站台的另一侧赶过来。
今天他们在县委会召开了三害问题,那边刚开完,他跳上大杠梁,一刻也没停歇地赶过来。
好在,时间刚刚好。
顾维安对着上火车的墨白,挥了挥手,他说:“如果想我了,或者生活上遇见什么难处,记得写信。如果紧急事件,自己又没办法解决,去大院找咱爸。”
微风吹过,揣着思念,墨白踏上了通往兰城的方向。
她在兰城有房子。
上次准备高考的时候买的,所以墨白可以选择不住在学校,这样就可以节省住宿费。
一个人在外面生活,能节约一些是一些。
何况,是她这种这份的人。
一晃半年过去。
墨白特地向学校请了假,准备去参加丁香的婚礼。
自打考完试以后,真应了顾维安的话,她们分开了许多年。
墨白这次可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当在学校的第二个月,她意外发现这个小惊喜。
辅导员同志都很体谅她,舍友之间的相处也很好,甚至得知她怀孕的消息,也没有去奚落,反而更加偏爱她。
坐在火车上,墨白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她想顾维安若是知道了,应该会很高兴吧。
“你的爸爸是个大英雄哦。”
墨白对着自己的肚子,如是地说道。
当火车开进海城,天气已经很好。
顾维安是六月任命了书记,在他接受眠崖村工作的这段时间,群众们的反应都是褒扬。
墨白坐在火车上,看着他给自己写得每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