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墨白这么一说,林亭倒是想起之前在西瓜农场,被叶修误会的事。
他的手不知道放在何处,并且因为紧张而产生结巴:“小墨同志……我……没其他意思……”
墨白抬眸,面前憨厚的林亭显然想澄清自己,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知道。”
墨白捂着嘴,偷偷地乐着。
林亭有些恍神,他的心产生这样的感觉,还是小樱桃在的时候。
自行车也因为主人的失神,差点儿砸到墨白。
“对不起。”林亭连忙将大杠梁扶正,他随意地扯开话题,想要缓和现在的尴尬:“你还没有说,你要去什么地方呢?”
他怎么这样藏不住心思。
林亭偷偷地握紧拳头,自己在胡乱想什么,叶团说得对,自己怎么能够有这样龌龊的念头。
小墨同志再好,那也是顾师长定下来的。
“我也去柳河小学。”
墨白顿了顿,然后对着林亭说:“不过,你不是地质队的吗?怎么去小学呢?”
“哦。”
林亭故意把话说得很淡,以此才能收拾好自己的混乱的心:“他们学校最近不是在缺人么?就找到我,去讲几天的地理课。既然你也是去柳河小学的话,我送你。”
说完这句话,林亭就后悔了。
“不用。”
墨白觉得是自己刚刚的拒绝不够明确,导致林亭误会,她又一次坚定地说:“我自己走过去就好。”
林亭几乎落荒而逃,他看着手腕上的浪琴,“快到上课时间了,那我先走了。”
他蹬上车子后,还暗自咒骂:自己究竟是在做什么。
墨白抵达柳河小学,好像明白为什么这个地方在缺老师。
穿越前,墨白所在的眠崖村小学,是海城出了名的穷。
那会儿,她们学校的操场上,只有一个破旧的篮球架,而所谓的草坪,也要借给大队的人去喂养牲口。教室里面的课桌,大多是缺胳膊少腿。
可偏偏就在这样一个环境下,培养了许多有为的人。
六十年代的柳河小学,比较落后。
房子是老式的草房子,教室里没有黑板,只有几张零散的桌椅。
海城小学的统一收费标准,是每学期六元。
校长见墨白来应聘老师,也不给她打马虎,很实在地说:“咱们学校这种情况,将收费标准都降低了一半,还是难以维持。”
墨白在读书的时候,就很钦佩陶先生,她用那人的格言对校长说:“陶老不是说过,教师应该捧着一颗心来,不带半根草去。眼下是困难的时期,我若是为了钱财,便不选择教育这一行了。”
这校长叫柳彩,今年约莫五十左右。
她本来读完女子大学,有留在海城里教书的机会。但是为了家乡的人可以得到更好的教育,倾尽所有,与丈夫共同办了这么一间学校。
墨白的话,让她在心底,产生了共鸣。
“小墨同志。从今天起,你就是咱们柳河小学的语文老师。”
她唯恐墨白会反悔,从兜里掏出来一毛钱,“这些,是预支的工资。虽然不多,但多少,还维持一些。”
“校长。”墨白将钱还给柳彩,“这些,你还是先留着。给咱们学校,添些教学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