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柳如烟依稀认得,这还是前朝一位知名画家所做,不过既然摆在这里,必是赝品没错了。
将将瞧了一眼,柳如烟便背过身子坐下了。
外面的声音很是嘈杂,柳如烟有些头痛地按了按额角。
隔壁几个粗汉子的声音不断地传过来,男人家的,说话就难免污秽了些,柳如烟脸色黑沉了大半。
这安阳府看起来倒真不是个好地方,这些人说话,竟这般口无遮拦的。
陆嬷嬷也是讪讪地低下了头,原本是想带着柳如烟出来散散心,也顺便提一下精神,可没想到,这里的人说话都这般粗鄙不堪。
正走神间,一楼便走上来了一个人。
头戴黑色的高顶帽,一身乌纱黑的长衫,手中持一柄折扇,摇摇晃晃地就上了楼来。
他这一来不要紧,酒楼里原本就吵闹的声音便更加吵闹了,只不过现在这吵闹更有规律了一点罢了。
二楼吃酒的人见这人走上来,便都开始吆喝着:
“哟,可是舒先生来了!”
“瞧瞧,今儿个给我们大家伙儿带来了什么消息?”
“舒先生既来了,咱们几个吃酒就不怕没有故事听咯!”
“就是就是,舒先生快请上座!”
原是个说书的先生,也不知这说书先生是有多受欢迎,这酒楼里的人仿佛都认识他一般。
柳如烟透过屏风的空隙过去看了看,之瞧见那舒先生翘起的胡须,便只道是个江湖术士,没再理会。
店家小二仿佛巴不得舒先生来似的,连忙收拾出了中央的一张桌子,为这舒先生备好了茶水。
原本吵闹的酒楼,此时竟一点声响也无,大家好像都是事先约好的似的,这会儿都闭上了嘴巴,半个字都不说了。
只听按舒先生开口说道:“想必在座的大家应该都知道,咱们响当当的春华楼罢,今儿个呢,我就跟大家且说一说这春华楼内的不同人生!”
“话说这春华楼啊,一向都是商家贵胄常去的地方,在座的诸位想必也有不少已是常客,不知诸位可知道前几日去的那位春华楼的头牌花魁?”
周围人一听便起了一片喧哗声,柳如烟也登时立起了耳朵。
立刻就有人回应道:“自然是知道的,那花魁姑娘初夜那天,春华楼可是聚集了不少的人呢!”
“就是,只不过听说一早就被人买了,许多人都落了个空,几个暴脾气的公子哥儿,差点将那春华楼给砸咯!”
今日这午膳,可真是不虚此行,柳如烟抬起头,与陆嬷嬷对视了一眼,不动声色地继续听下去。
那舒先生折扇合拢,指了指方才那位说话的小哥,道:“这位公子哥倒是了解,不过我要与你们说的,可是这位姑娘的身世。”
“你们可知,这姑娘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她呀,以前那可是侯府的千金,只不过是六年前家里遭了难,一朝巨变,全家落罪,如此身世,辗转多年,不知何故沦为了春华楼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