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事
陆李氏的脸涨红:“五郞是我养大的,他不是这样的。定然是那个狐狸精!”
小陆蔡氏白眼一翻,嘴一撇:“大嫂说的是。‘有了媳妇忘了娘’,我们倒没什么,只是可怜大嫂守寡这么多年,含辛茹苦把五郞拉扯大,如今五郞媳妇父母、弟弟都去了京城,听说过得可风光呢。大嫂还在这待着。还有爷爷和奶奶,那时多疼五郞。唉……”
老陆蔡氏“哼”了声:“我就算了,到底已经隔了一层。”
刘玉秀低着头,把牛牛拉近了些。她不识字,可陆琥之前是跟她提过陆璟信里写的,日后会提携照顾两儿子,带到京里国子监读书。
陆琥说过,就算科举不过,进了国子监总能有个一官半职。那就不能得罪陆璟,尤其是徐惠然。
为了儿子,刘玉秀大着胆说:“五弟妹不是说要咱们都去京城玩玩,还要茁狗子几个,跟在五叔身边读书?大郞,那信上是这么说了吧?”
陆琥点着头:“五弟是这么说了。还说等以后让孩子们都亲近亲近,断不能忘了陆家根本。”
陆珍拍着手:“听到了吧,五弟和五弟妹才不是那样的。怕是二叔和二婶才会这样。”
杨如春往刘玉秀那凑:“我们三小子也能去?”
“能呀。茁狗子那时跟五叔读书,就是五弟媳妇提议的呢。”
杨如春的面色缓了,笑了起来:“就是,我们妯娌那时可不错呢。”眼睛往陈冬梅一看,“四弟妹是吧?”
陈冬梅一直坐那不说话。就冲陆璜一天到晚不回家,回来就吵着要纳妾,她可不觉得陆璟官做得大有什么好,巴不得陆璟的官明天就没了。
听杨如春问她,把脸转到了一边。
杨如春也把脸转到另一边,正想鼓动陆珍说话,老秦头跑进来:“老太爷,五少爷派人来给老太爷、老太太和大太太送……”想了半天,还是按乡下人的习惯说法说,“送圣旨来了。”
陆源听到“圣旨”两字腾就站起,别人也跟着站起。
“圣旨?”陆源问了句,脚已经往外面走。
老秦头激动着:“是呀。圣旨,五少爷派人送来的。”脸上遮不住的光彩,好像见到了皇帝一般激动。
陆家人也都激动起来,往外走。才走出门,就看到一高一矮两个青年男子,头戴缠棕帽,身穿大红锦缎衣服,配着绣春刀。再后面围着不少的村民,就跟过节似的兴奋。
陆源见那两个人气宇轩昂、衣着华丽,想必是了不得的人物,拱起了手:“二位官爷……”差点忘了他是陆璟的爷爷,要跟陆璟没当官前一般跪下。
穿着飞鱼服的两个人先跪了下来:“老太爷在上,请受小的一拜。”
陆家人傻了眼,哪有官给老百姓叩头的。
“不敢当,不敢当。”陆源摆着手。
“老太爷,我是杜阿福。这是福顺。”杜阿福站了起来。
“你是阿福?”陆家人都不相信,叫了起来。
“我是阿福。爵爷让我们把陛下封老太爷、大老爷为侯爵、老太太和大太太侯爵夫人的圣旨送回来,供在祖宗牌位前。”
“哦,这是要紧的事。”陆源看着福顺手里捧着的锦缎盒子。
陆构走了过来:“在盒子里?”
福顺点着头。
“爹,打开来瞧瞧,也让大伙儿瞧瞧圣旨是什么样。”陆构上去就要打开盒子来瞧。
老陆蔡氏上来打了下陆构的手:“去洗手,进了屋再看。”跟老秦头说,“请村里人先出去吧。”
陆源一想也是,这可是宝贝,别给人偷了。赶紧让杜阿福和福顺进了堂屋。进屋后,还不忘把门关上。
老秦头和郑妈都不许进屋,让在门外守着。这让郑妈的心真痒痒,好好看看圣旨是什么样的。
门一关,堂屋暗了。陆家晚上都舍不得点油灯,为看圣旨大白天倒要点油灯。
锦缎盒子给福顺放到了桌上。
陆家的人都把手洗了。陆构上来,要打开盒子。老陆蔡氏怕陆构毛糙:“老二,你别动。我跟你爹动。”
陆源满意,手伸到盒子,又缩了回来:“这得跪着接吧?”
福顺开了口:“爵爷已经跪接,就是送回来,让家里仔细收着。”
“哦。”陆源这才把锦缎盒子打开,看着黄色绫锦卷起来的卷轴,吸口气,小心地拿出来。拿的时候手都有点抖,碰得桌子都抖,桌上的油灯晃了两晃。
陆李氏吓坏了,惊呼着:“别烧了。”
“大郞媳妇!”陆源瞪了眼陆李氏。
陆李氏知道说错话,不敢再开口。
“爹,我来托着。”陆构托住了陆源的手臂,眼睛盯着卷轴。
陆源把卷轴离油灯远些,慢慢打了开来,露出写在绫锦上的黑色字:“来,念念,写得什么。”
陆构喊了声:“四郞来念。”
陆璜走过来,念了出来。
“这是爵爷去为老太爷、老太太,故去的大老爷,还有大太太请封的。论理,不可能这么快封下来,可是爵爷在陛下跟前跪了三个时辰。陛下都为爵爷的孝心感动,特意让礼部加紧办。爵爷天不亮就在奉天门那跪着接了,再让我们俩赶紧给送来。”
福顺一口气说下来。
刚才还埋怨陆璟的陆源满意地笑了:“五郞真不错。我就知道五郞不是那种富贵就忘了爹娘的人。”
老陆蔡氏刚才听了也不是十分明白:“这么说,我也成了侯爵夫人?”
“是,老太太和大太太都是侯爵夫人。”福顺笑着。
“爹、娘,这下咱们家可是侯府了。”陆构笑着说。
小陆蔡氏却一脸不高兴,陆李是侯爵夫人,她又不是,真不明白陆构有什么可高兴的。凭陆璟那德性,肯定会让大房把二房压得死死的。
老陆蔡氏咧着嘴笑。
陆构把堂屋看了看:“爹,咱们得赶紧造房子,总不能爹、娘都成了侯爵和侯爵夫人还住这,也得弄个几进几落的大宅子才成。”
陆源动了心,把圣旨放回盒里,想着这么宝贝的东西只能由自己看着,藏在床边的柜子里。
陆璜早对杜阿福和福顺身上的衣服有了兴趣,这时候过去拉着福顺打量:“这是飞鱼服吧?”
陆珍也凑了过来,看着杜阿福和福顺这一身:“怎么弄到的?”
陈如春对封爵的事没兴趣,陆家越发达,她就越倒霉。这时冷笑了声:“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得的,没想到阿福倒穿上了。五叔看来是真发达了。”
小陆蔡氏瘪了瘪嘴:“花里胡哨的,没觉得好看。”头一回跟陈如春想到了一块,陆璟发达对自己没好处。
“爵爷为我们俩跟陛下讨得赏。”杜阿福把身上的衣服瞧瞧。他俩离开京城前,陆璟特意叮嘱他们穿上。
小陆蔡氏把嘴闭住了。
“你们见过皇上?”陆构不相信,“皇上哪是能随便见的。”
福顺想到陆璟说的话,一定要怀来的事好好说给大家听,便开了口:“在怀来时,我和阿福哥都见过陛下。这衣服就是那时爵爷帮我们跟陛下求的。”
“福顺还侍候过陛下。”杜阿福添了句。
“这衣服什么人都能穿?”陆璜好奇地问。
要是谁都能穿,陆璜也打算弄一套来穿穿。回头就让杜阿福脱下来。杜阿福个高也壮了些,就边上那个福顺吧。反正五弟还可以再去给他弄一套。陆璜开始想着穿上这套走在吴泽县的街上,多少大姑娘小媳妇的眼珠子要粘在他身上。
“不能。”杜阿福回了句。
“那你们怎么能穿?”
“阿福哥是五品的千户,我是六品的百户,当然能穿。”福顺得意着。
“你们成官了?”陆家的人叫了起来,心里都泛起了酸。看看杜阿福,都是卖了身的居然还成了官。
小陆蔡氏有了话:“我前面说得没错吧。”眼角往陆琥和陆珍一瞥,“二爷和四郞也就罢了,你们俩可是五郞的亲哥哥,怎么五郞都没给你们弄个官来当当。看看阿福可都成官爷了。”
刘玉秀和陈冬梅心里也不舒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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