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一声娇弱的嘤咛声从门外响起。
方立谨神色一紧,“还有人?”
他快步出了库房,却见是美眸半睁似要苏醒的江锦芊!
她怎会在这里?
“想要捉奸?这可不就是现成的?这下可就有意思了……”
见到这倒在地上的美人儿,再想到那里头躺着的周承瑞,方立谨心中立刻起了一个主意。
想要捉奸?
那便给你们瞧!
反正这两个也没一个好东西,凑到一起去也不委屈了谁!
许君彦见他这动作,蹙眉道:“你想……可若是毁了江家的声誉,锦言也会受到牵连。”
方立谨白了他一眼,“侯爷您这是一身浩然正气惯了,想阴损也没了那个准头……此事有关皇室体面,您就瞧着吧……”
方立谨似笑非笑地望着眼睛不离了江锦言的许君彦,心里暗自忖度。
说起来,你还不如你手里抱着的美人儿的心思呢。
许君彦抱着江锦言,生怕扯到她的伤口,只得是心平气和地站在原地,瞪了方立谨一眼。
方立谨却是毫不犹豫地用手里的银针扎了江锦芊的眉心,见她又不动弹了,随后便将她拖进了库房。
他放了被自己拖得衣衫凌乱的美人儿,“可惜了,这一出好戏便只能我一人瞧了,怎么?镇国侯还要留在这儿等着看大戏?”
许君彦却是垂眸道:“我不得泄露了身份,八百里加急的急报怕是已经到了洛阳,我此刻该是生死未卜地躺在军帐之中……”
方立谨笑意不减,“果然这裕通当铺的人手有几下子能耐,这八百里加急的消息也能早了一两天弄到手……”
许君彦凉凉地瞥了他一眼,“日后若是再用锦言的名头私自调遣裕通当铺,许某便……”
方立谨一听这话立马就要跳起来,“打住!我这还不是为了锦言表妹?”
许君彦盯着他道:“今日锦言就劳烦方二少爷送回靖安侯府了,顺道还请方二少爷用许某的帖子去太医院请常太医来。”
方立谨撇了撇嘴,“不是不让用您镇国侯爷的名号狐假虎威吗?”
许君彦一记眼风扫来,方立谨忙低下头,只得是狠狠踢了脚江锦芊,将她踢到了周承瑞的身边。
“行行行,我就是劳碌命……你将锦言交给我就是了,这出戏也不过如此罢了,本少爷不看便是了。”
许君彦却没有放手,沉声道:“方家的马车在何处?我亲自送她上马车。”
方立谨扯了扯嘴角,挥了挥手,“西南角门……”
难道自己还敢委屈了锦言?
再瞥见许君彦的眼神,他立马咽下了其他话。
说着他便低头又用火折子点起了那熏香,嘴边笑意渐起,“温香软玉在怀,端王情不自禁……啧啧,这出戏怎么瞧都是精彩!”
许君彦却对身后的一切毫无兴致,只是小心翼翼地抱着江锦言出了这库房。
偶尔瞥过那沾了血迹的裙摆,他便心如刀割,自己被刀剑所伤无数,可又有哪种疼痛抵得上这剜心之痛分毫?
功成名就、建功立业?
若是连她都护不住……自己又还有何颜面存活于世?
儿时被推倒在竹林之中,便是她拉起了自己。
那时候的她笑靥娇俏,眸如秋水……
锦言……
待我能在这时间有一席之地、能护得住你……便天涯海角,随你同去。
你想去江南?
那便归隐江南,你执油纸伞,我做赏花人,去踏一踏青石板路,放下这一切风风雨雨……
库房中的方立谨笑意愈加明朗,甚至带了丝阴狠之意。
自己想要的,可不仅仅是这么简单!
李陵如今同周承瑞太过亲密了,倒是要让他们互相咬上一口才好!
他见二人都有要苏醒的痕迹了,这才翻身出了库房……
江锦言被带走,还是交给了自己,自己哪能不尽心尽责地善后呢?
他叹了口气,见到不远处隐隐有不少女人的身影,这才疾步往前厅而去。
这时一堵围墙上,一男一女眸子都不自觉地眯了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女人倒像是瞧好戏一般,但嘴里的话语仍是冷冷的,“你不是恨端王?他被暗算了……这不是如了你的意?”
那男人却是脸色不变,“我更想要他死……”
那女人神色稍霁,“你的身手,恐怕对不上他五十招。”
那男人用几不可闻地声音哼了一声,随后转身便要走。
那女人似是急了,“你要去哪儿?”
“我改主意了,你走吧……”
那女人一把拉住了他,“你要回城南?我跟你回去!”
“那地方……冷风不会再回去了,阿薇姑娘忘了那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