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事稳妥些必然能在宫中安稳无忧的。”
贺澜听了她这话后才算是静下心来。
她回握住江锦言的手,“锦言,这段日子实在是多亏了有你,贺易的事已经是我贺家对不住你了,还要让你这般地以德报怨,我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着贺澜便红了眼眶。
江锦言浅浅笑着,“表姐不用再提那件事了,同表姐无关的事,锦言如何能迁怒于他人?”
转瞬她又想到了前世洛阳曾传过,江南而来的秀女文春晓琴艺了得,一曲广陵散让她从一个小小的贵人一跃成了永宁帝极宠的文妃,让人唏嘘不已。
虽说是个后宫妃嫔,可江锦言对这名字却熟得很,因为前世的周承瑞同她多有书信来往!
能同皇帝的宠妃打交道,对于一般的天子近臣那的确是益处颇多的。
但周承瑞既然不只是个只求安身立命的闲散王爷,他要做的是倾覆朝野!
那他同文妃的这种联系就显得值得深究了……
前世永宁帝一直独宠文妃,直到最后缠绵病榻难理政事……
这其中难道能没有周承瑞的手笔?
她可是不信的!
想必这个文春晓怕是早已成了周承瑞手里的一把刀了!
江锦言打定了主意后浅浅一笑道:“锦言这里有一把上好的焦叶琴,锦言得知圣上向来对琴曲钟爱,又听闻表姐琴艺了得,这几日不如多练一练那广陵散为好。”
贺澜见她如此郑重行事地提点自己,也对这件事也上了心。
她明白自己久居定州,也不熟悉洛阳乃至宫里的情形,若是无人指点,进宫必然是如尘埃落地,惊不起一丝波澜的。
她心中满是感激之情,起身道:“多谢表妹的提点了。”
江锦言笑着拉她坐会了锦杌上,的确,帮贺澜,对自己不是没有好处的。
同样在准备入宫一事的是方立娴,她到底是当今方老将军的嫡孙女儿,又是定国侯的嫡女,入了宫后也是不必太过担忧。
只是她心里明白,若是自己能得宠或是生了皇子,那方家就多了一层保障。
李氏这几日也忙得不可开交,虽是进宫而不是普通的嫁女,但却更要慎重,大到要带入宫的丫鬟嬷嬷,小到一对坠子一支镯子,无一不是仔细着备下的。
到底这入了宫后便甚少能见着了,李氏也送了信去万州唤回了方立诚。
原先因着李茜云一事,方立娴对自己的二哥方立瑾到底是有了些隔阂,但想到李家好歹是同方家结了姻亲。
她对这事闷了两日后也同方立瑾恢复了以往的样子。
李茜云也来看了回她,送了不少名贵的首饰,但却在方立娴问到她定亲一事时便寻了由头避开了。
方立娴也知道事已至此,可她到底还是不放心自己的大哥的。
大哥至今还没有定下一门合适的亲事,她想到这里便不能安心。
再想到那个江锦言,她就更是不悦了,因着自己要入宫,自己的大哥又要回洛阳了,恐怕是又要去瞧那江锦言去了吧。
那江锦言虽说自己瞧着已经同几年前的畏缩懦弱不一样了,可哪里就配得上自己的大哥了?
方家的宗妇她可是没有资格的!
这几日陆氏为了这次自己的侄女陆涵仪入宫一事也回了趟陆府。
陆士逊对自己的孙女儿入宫自然是做了十足的准备。
他心里暗忖这次没有王昭的插手,宫中的情形也算是好了许多。
而此时在皇城中,永宁帝换了身宝蓝色团花暗纹的常服,慢悠悠地走在清液池旁。
走在永宁帝身旁的是一身深紫色官服俊逸不凡的男人。
他轻轻拂开垂柳上垂下的枯枝,沉声道:“圣上,依微臣看来,安西边境的确是不太平静,益州以及附近几座边城都有些异动。”
永宁帝微微点了点头,他眉头深锁,缓缓道:“安西的朝贡已经逐年削减了,因着朝政不稳,朕登基后根基也还未稳固,便没有太过追究,看来他们这是越发觉得大周可欺了!”
许君彦也皱了皱眉,“此时须得要将那益州的五万军户握紧了,那几座同安西接壤的边城也得控制在手里才好。”
永宁帝回身道:“就依君彦所言,只是……前两日安西已经派了人来回过话了,这今年的朝贡过不了几日也该到洛阳了……”
每年都是一推再推的朝贡,今年却是主动派了人来回话……
许君彦轻笑了一声,恐怕是来探听大周的虚实的吧?
这时魏福海快步走到了清液池旁,他行了一礼后道:“圣上,李太妃娘娘问这明日入宫的秀女安排在哪座宫殿?”
永宁帝的嘴角现出一丝嘲讽的笑意,“李太妃若是没有想到就不会来问朕了,魏总管就按她的意思办吧。”
魏福海应了一声才躬身退下了,但转过身就是一副嗤笑的面孔。
转瞬他又想到了王太师的吩咐,又转身往李太妃的临秋殿去了。
这一回入宫的秀女可是有几个家世不简单的啊……
都是冲着后位空虚这一点吧?
不过这后位……圣上倒是还没有开过口,这又是个什么意思?
他摇了摇头,这宫里也就那么回事儿,走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