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叩击着桌面。
转瞬他脸上浮起了笑意,起身往贺易的院子走去了。
“锦才,你确定这么做万无一失?”
贺易怀疑地看着江锦才,这事听起来就有些荒唐!
雇人去劫江锦言,自己再出手去救她?这叫个什么事儿!
江锦才悠悠地坐在贺易的对面,捧着茶盏慢条斯理道:“你虽是定州贺家的少爷,可我父亲可就指望着要将这唯一的嫡女高嫁了呢,你不这么做,我父亲能将江锦言定给你?”
贺易收起了怀疑之色,缓缓靠在了椅背上。
“可……万一被她发现,咱们不是……”
绝对是没什么好下场的!
江锦才瞥了他一眼,“这人手我去解决,府里我也能安排,就连她身边那个会武的管事我也能调开,你一个大男人还怕什么?莫不是还怕一个小女子不成?”
贺易也被他说得心动起来,如果这么做成了,自己可就是救了江锦言的人呐。
再说了,自己同她单独在宝华山呆上这么一段时候,这江锦言除了自己还能嫁给谁?
恐怕那时候江士恒是要求着自己娶了他女儿吧?
“锦才,那你可得行事小心!”
江锦言笑道:“是我要提前恭喜贺兄得愿以偿!”
贺易笑得更是见牙不见眼,“要是成了事,你就是我大舅子,客气什么呢!”
当夜江锦才便出府往城西而去了,等他回府之时却脸上有些不悦。
没想到办这么点事就要五百两银子,这个罗四的心也忒狠了!
还要付二百两的定金,可他到底也只凑出了一百二十两银子,最后只得将怀里白凌所给的金海棠珠花步摇给当了。
他甩了甩袖子往贺易的院子里去了。
第二日二人又去了趟宝华山,将地形都了然于胸后才回了府,万事俱备之下就只欠东风了。
等到江锦言要出府的日子,姜为一大早刚要去梧桐苑回话,便被一个脸生的小厮急匆匆地叫住了。
那小厮急声道:“姜管事,小人是方世子身边伺候的,我们世子爷让您即刻去一趟中军都督府等他。”
姜为皱了皱眉,方大少爷怎么会今日来找自己?
恐怕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吧?
他问道:“可有说是什么要紧事?”
那小厮摇了摇头,“世子爷只说让您即刻就去,不要耽误了。”
姜为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他连忙拦住一个婆子道:“去和大小姐说一声,我有要紧事要出府一趟,就去不了宝华寺了。”
那婆子连忙点点头往梧桐苑传话去了。
“大小姐,姜管事说他有要紧事要出府,就去不了宝华寺了。”
江锦言听了这话后便点了点头,“行了,我知道了,通知前院备马车的管事拨个人替了姜管事就是。”
那婆子连忙应了声,躬身出去了。
雪砚替江锦言披上了一件银白底色翠纹织锦的羽缎斗篷,“小姐,山上风大,可别吹了风。”
江锦言点点头又回身问道:“小少爷那里都备好了不曾?”
雨墨点点头,“怜春带了个乳娘跟着呢。”
江锦言又道:“我去瞧瞧吧,程哥儿可得多带几件衣裳,山上冷,他可经不得冻的。”
刚过了卯时江锦言便带着一行人往二门上去了,江锦才听了小厮来报这才定了心。
这回,她江锦言可是插翅也难逃!
宝华寺位于城郊的宝华山,离靖安侯府也有一个多时辰的旅途。
好在小锦程上回去定州也坐惯了马车,这回反而安心地在江锦言怀里睡着了。
江锦言替他拢了拢围兜,低声对一旁的雪砚和雨墨道:“听说宝华寺的悟明大师很是德高望重,还是将程哥儿带去给他瞧瞧,到底也是一段佛缘,护他平安吧。”
雨墨笑道:“徐妈妈可不是还要去替小少爷求个平安符,可惜她脱不开身。”
雪砚也笑了,“有小姐在,小少爷只怕是不只得一个平安符吧!”
江锦言笑了笑,又挑起车帘看了会儿城郊的景致。
深秋到底是一片枯败了,她还记得前世送父亲回祖籍的时候,自己曾来过这里,那个时候是夏季,这里还是大片大片的绿荫,绿的刺人的眼……
一个多时辰后,巍然高耸的宝华山就已经映入眼帘了。
宝华寺位于山腰,马车却只能行到一片松树林,而后就只能靠步行拾级而上,也算是考验善男信女的诚心了。
今日这个时辰的宝华山还是一片寂静,江锦言回想了许久,才想到儿时的这个时候曾经同母亲来过宝华寺,那个时候也是极为清净少有人烟的。
如今宝华山的香火也不太兴旺,只是有个清幽的名头罢了。
“小姐,我扶您上去吧。”
江锦言点了点头,带着人往山上去了。
这个时候松树林里却有些异样的响动,很快就淹没在风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