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水是什么?就是打架,谁拳头大,谁可以得到更多的水,特别是在春雨不那么如油的时候,春耕之时,没有水就代表着没有收成。
挺复杂,村里邻里,七婆八姑的事情估计还不少。
白名鹤坐在炕边思考的当空,孙苑君在那里整理着白名鹤的行李,当然也顺便清理一下白名鹤的财产有多少,赶考可是一个花钱的事情,到了京城无论是吃饭,还是住店都比普通地方贵多了。
“我有多少钱?”白名鹤随口问了一句。
“银十一两,钞八百贯!”孙苑君的话让白名鹤眼睛一亮,可接下来另一句却让白名鹤直接没有了反应,只听孙苑君又说道:“也不知道,这宝钞还能用多久。我十岁那年,一百贯宝钞可以买一石米,现在四百贯宝钞才买一石米,怕是用不了多久,一贯宝钞只值一文钱了。”
宝钞就是大明纸币,这感觉就是某某南美小国,动不动就几亿元一张的钞票买一个面包。
整理完白名鹤的行李,又整理了卢家送来的礼物,七尺布、一些线,还有就是一个小木盒之中装的东西孙苑君不认识,交给白名鹤一看,白名鹤闻了闻,这只有不到半两的东西,很有可能是雪哈。
“这是贵重物品,卢家不知从何得来。名为雪哈!”
孙苑君女先生的名字不是白叫的,书中自然有这东西的介绍,想了想说道:“想来是卢氏本家给的赏赐,看年份也不近了,怕是舍不得用,这会给你这位举人老爷当礼物了。”
说罢,孙苑君从行李之中拿出一套长衫:“今天时间还早,凭你举人的身份,就算不去借官粮,也可以从富户借到粮。但切记,不可收下富户的土地,宁可不借,也不要地!”
孙苑君解释之后,白名鹤听懂了,自己是举人可以免税的。在这里,绝对不能以举人的名义收下富户的土地,因为这里不是白名鹤的家乡,白名鹤不可能长期在这里的。
按孙苑君的解释,免税也不是没有限度的。自己身为举人,可以免税十二顷,也就是一千两百亩土地,关中白氏也不是一个小宗族,这免税还有免役的份额怎么也要用到本家,所以绝对不能用这个作交易。
这也是孙叔公没有送田契过来的原因。
毕竟,这里孙家不是白家。
能帮着借到一些米粮度过这一次危机,已经是孙家最大的渴求了。
昨天一石头砸在白名鹤脑袋上的半大小子虎娃子,拉过来一头驴,牵上,他既是向导,又临时作了白名鹤的小跟班,这是孙叔公的意思,是赎罪。
方园三十里,真正的富户了四家。
最富的是范阳卢家,可是说是真正的千年世家,卢植之后,在盛唐年代被称为八相之家,就是家中出了八位宰相。经历这么多年过去,就是在大明,卢氏子孙之中,秀才满地跑,举人坐满屋,进士也有十几人。
这样的大家族白名鹤也有些虚,一个举人在这样的世家面前,估计给打发上一碗剩饭。
胡家,本地一个不大不小的地主,家中出了一县令两个秀才。听到有赴京城参加会试的举人到访,当家的亲自到门口迎了进来,结交一个举人也不是什么坏事。
“胡老安好,我乃关中白名鹤,进京会试路过此地。正好我娘子娘家在这里……”白名鹤不紧不慢的把自己前来的原因说明,胡家的当家人,胡惟山不动声色的听着。当白名鹤讲完,胡惟山起身一抱拳。
先是半礼,然后才开口:“白举人说话直爽。我也直话直话,如果你要借钱,三十两银子立即奉上。纵然只是路过,临时救急,就是不还也罢。但为下泉村而借,不借!”
“为什么?”白名鹤不理解了。
胡惟山不解释,但就是不借。只有一句话,三十两摆在桌上,白名鹤自己要尽管拿去。以白名鹤一个举人的身份,胡惟山还不相信白名鹤会来骗他的三十两。而且也不相信,白名鹤以自己的名义借去,再给下泉村。
因为举人老爷,丢不起这个脸,名声比命重。
面子还是要顾的,白名鹤说了一些感谢的话,表示改日再来拜访,胡惟山也说希望自己家中两个不成器的子侄,可以听一听白名鹤讲经义。
出了门,凉风一吹白名鹤苦笑两声。
心中却是一喜一忧。
喜的是这金举人的说法还当真不假,举人的脸真的很值钱。愁的却是下泉村是不是得罪过这位胡老财,看胡老财那欲言又止的感觉,怕是下泉村得罪的人不少。
好吧,换一家。
再走二十里地,这里是燕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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