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静,脸色复杂。
三人都沉默了一会儿,旁边的景平忽然动了,他把正在输液的那只手,很慢很慢地举起,放在了脑袋边。他敬了个礼。
许梦山忽然觉得很不是滋味,隐隐还有些酸涩的,让人不想面对的情绪,涌上心头。半晌后,他却莫名又释然了,也对着窗外,举手敬礼。
尤明许坐着没动。
两人的手放下了。
尤明许像是刚才什么也没看到,问景平:“老景,你怎么样?”
景平似乎用了一下力,才发出声音:“还好,死不了。”那嗓音沙哑脆弱无比。
尤明许起身走到他的床边,握了一下他的手,说:“好好养伤,赶紧好起来,好了咱们就打一架。”
景平扬了扬嘴角,答:“好。”
许梦山问:“其他人呢?我听说殷逢他们后来赶来,撞上了惩罚者,都受了伤。殷老师怎么样?”
尤明许答:“小燕和涂鸦和你们一样,受了重伤,但是都活下来了。殷逢……听说他刚刚也醒了。”说到这里,她脸上带了笑。
许梦山看了她两眼,狐狸性子不改,眼里也染上笑,说:“听说?行了,左右我们俩死不了,你也看过了,赶紧去吧。晚了殷老师没见着你,该多伤心啊。”
尤明许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点头说:“行,我去他那里看一下。有什么事你们随时叫我。”又朝景平点点头,走了出去。
等她走远了,许梦山慢慢躺回去,抽了两声气,这才躺平了。
屋里两个人都静了一会儿,许梦山开口:“天涯何处无芳草,其实她也就那样,我估计还是因为咱们都是警察,见识过的女人太少,是吧?而且她和殷逢……两个人牵扯太深了,神仙也插不进去。真的,那就是块铁板。其实咱们这次能活着,已经是撞大运了。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以后呢,有机会再找个知冷知热的女人,就已经是万幸了,景哥,对不对?”
景平静了一会儿,才答:“啰嗦。”
许梦山就不吭声了。
又过了一阵,景平的声音再次低低响起:“我知道那是块铁板,没想过要踢。我不是那种人,我只是……看不得她有事。”
这话忽然让许梦山胸口有点发闷,一时竟无言以对。
——
尤明许走到重症监护病房外,脚步一顿。
这是她第几次,走到他的病房外了?
可每一次,竟都有近乡情怯的感觉,而且这感觉,居然越来越浓烈。
她敲了敲门,里头响起陈枫的声音:“进来。”
推门进去,就看到陈枫立在床尾,还有两个医生两个护士,围着那人在打转。那人当然还坐不起来,平平地躺在那里,听到动静,他的神色微微一变,往她看了一眼,目光里透着清冷,飞快移开。
尤明许一怔,也不做声,走到陈枫身边,听医生交代。但眼睛却一直打量着他,并不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