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银月逐渐从天际升到正中,在它薄纱一样柔和的光芒照射下,几个逃命者象是喝下了浸泡着汀尼草的麦酒一样安静下来。这种草的汁液与燃烧产生的烟气有着能够安定人心的作用,部落巫师也是借助它来治疗病患,缓解他们的情绪。
“瑞加?”在更加狂暴的寒风呼啸中,红头发的年轻小子低声叫了一句。但是奎德人却没有听到,直到他又加大声音重复了一句。
“雷利?有什么事吗?”冬眠巨熊般笨拙的身体减慢下来,接着瑞加掀开兜帽,一手遮着从四周向他脸部挤压着的风雪吼着问道。在他张开嘴的瞬间,几片雪花立即飞进了猎人的喉咙,让他极不舒服的咽了一口唾液,然后又吐出来,在雪地上溶出来一个小洞。
“我们能够逃出去吗?”红发的年轻人裹了裹又宽又大的黑羊毛斗篷,牙齿打着颤,无奈又恐惧的埋怨道。“我很冷,需要取暖,我还想吃一点泼坦特果,喝上一口浓汤。”
“咕咚。”周围几个人几乎同时咽下了一口唾液,然后互相看了看。从早上开始,大多数战士都已经有超过九个沙漏时没进食了。激烈的战斗与逃亡让他们暂时忘记了腹中的饥饿,但当脑子里出现了食物的印象之后,所有人立即感受到了从胃部传来的焦灼感。那种饥饿,仿佛连一块腐肉摆在面前,战士们也会一口咬下。
“的确好久没有进食啦。”一边的加尔首先摸了摸肚子苦闷道。“也不知道大家有没有逃出人族雇佣兵的追击。”
眼睛扫过周围的几个战士,瑞加不得不承认他们已经快要到达了极限。战士们厮杀之后残留的体力本来就不多,而这艰苦的赶路更是加快了它们的消耗。
“我们先找一个洞穴休息。”伸出手来在雷利的肩膀上拍了拍,瑞加只能先把跟上大队伍找到索恩老爹的想法放下。虽然他身体中的神秘热流能够尽量的为他保存体力,但其他的战士实在是太疲劳了。
“不过我们得先确定自己所在………”旁边的加尔接着回答道,但突然涌来的强风却将他的嘴巴堵上。
“先四周看一看,虽然银月的光芒很弱,但最起码也能够看出周围的地形。”看到加尔被冷风噎的半天说不出话来,瑞加只能够自己补充道。
除了红发雷利和留下来保护他的雷索,剩余的战士立即分开走向四周。因为低矮笔直的雪松林挡住了观望的视线,瑞加只能派他们到周围找出标志姓的地形。
随着银月朝西方落下,代表着守序与中立的红月终于从东面露出了椭圆的轮廓。仿佛是真理之神的眼睛,这颗红袍法师的信仰以及力量之源逐渐扩大着暗红色的阴影,在对地面的无情扫视中将银月赶往另一边。
柔和的银纱迅速隐去,同时带走的还有这一天中最后的一点温暖。
“雷索。”看着暗红色逐渐将天空吞噬,红发年轻人雷利看了看周围那如同凝固血液般恐怖的地面,颤巍巍的开口道。“我们会死在这儿吗?我感觉身体僵硬的动不了。”
“别废话了,小子。”高大而稳重的雷索立即抱紧战斧,同时吸了一下快要流出鼻腔的黏液,仿佛鼓点一般低沉的声音打破沉默。“这样的情况你会在成年礼中经历到的。”
“那是什么?!‘狂怒者’在上。”战士的话音刚落,雷利立即尖叫道,声音中带着发颤的恐惧。“是什么野兽?雪狼?洞狮?还是灰熊?”
雷索立即转过身来,双手紧抱着的战斧探出,锋利刃部对准了红发小子看向的地方。在那里,有一双翠绿而纯粹的‘宝石’在闪烁,只不过‘宝石’里面却多出了一丝生命的活力。
“是雪狼。”雷索故意放松似的对着身边的年轻人说了一句,然后又接着补充道:“它们是英勇而狡诈的战士,但力量不强,只有结成群时才能够威胁到我们。”
仿佛是在回应雷索的解释,雪狼低吼着从雪松林中走出来。这只野兽看起来正值壮年,它牙齿锋利、四肢健壮,银色的毛皮上没有一点杂毛。雪狼肩高只有四尺,但没有包括尾巴在内的身体长度却超过了六尺。
“它们的弱点在脖子、腰部和腹部。只要击中它,你就能打败它、杀了它。”根本没有将面前的野兽看在眼里,雷索接着向雷利解释,手中的战斧随着他的讲述而遥遥在野兽身上一点一点。
“吼。”雪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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