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金。”
大刀举过头顶,一道金线在刀刃上蔓延,仿佛划破天空的虹,向着血煞怒斩而去,
“锵。”
清脆的响声响起,剑尖抵上大刀,将那金线斩断,那断成两截的金线落在地上,梨出两道深深的沟壑,
“分金。”
“开金。”
“断金。”
一招一式施展出來,众人只能看到一团团的金色在目光之中闪耀、绽放,而后碰撞,爆裂,看不出孰优孰劣,只能从那色泽的明亮程度之中,看出些许的端倪,
“范家世代相传的《点金刀法》,有刀法五式,虽然是金系的武技,但是却延续了水系的连绵不绝,带着金的锋锐与水的持久,施展起來仿佛一个巨大的刀刃轮盘,不知不觉之中将敌人消磨为一滩粉末。”
林萧俨然一副十分了解的样子,看着那已经隐露狰狞的金色,缓缓点头,
而这时,那一直掩藏在金色之下的杀招,也终于显露了出來,
“点金五式之熔金。”
漫天的金色刹那间微微一顿,而后如奔流的大河一般,向着范豪手上之刀汇集而去,
“哗。”
金色如洗,散发着如刀枪刃林般的锋利之气,但却发出滔滔的江河奔腾之声,但又偏偏燃起如火焰般的虚像,炽热之气让人在远处都能清晰的感觉到,最后那金色化为一道奔驰的匹练,洞穿了空气,向着血煞彪射而去,
血煞嗡鸣不止,弥漫于剑身之外的暗金之色渐渐敛去,所有的波动都收回自身,看起來就仿佛一柄放在博物馆之中展览的古物,但是,从血煞身周那逐渐飙升的气势可以看出,血煞,显然也在准备着聚力一击,
灿金色的匹练逐渐靠近,就仿佛燃烧着熊熊火焰的长矛,带着洞穿一切的决心与勇气,即将摧毁所有拦路之敌,而血煞,浑身的暗金已经尽数敛去,只剩下自身那古朴而神秘的色泽,似缓实疾的,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飞射而出,
这一击,血煞的身上沒有附带任何印刻的技能,但是,却是血煞最强的一击,带着他守护主人的决心,带着玉石俱焚的气势,所酝酿的最强一击,
灿金与暗金的对决,就如同天空中的两道流星相撞,天雷勾地火,爆发出无比剧烈的波动,
众人的视野之中,都被这金色所充斥、吞噬,再也容不下别物,
良久,当残留在众人视网膜之中的最后一点金色光辉褪去,所有人的耳边,才传來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顿时让刚刚恢复视觉的众人,再次失去了听觉,
但是在这种时刻,听觉已经不再重要,众人的目光都紧紧的注视着那最中心处,密切的关注着这次碰撞的结果,
只见在那碰撞之处,血煞大剑与那金色长矛争锋相对,僵持在空中翻转不休,但蓦地,金色长矛停止了旋转,其周围那恍如实质般的火焰,缓缓停歇,而后一寸寸的仿佛碎裂的玻璃一般崩溃,瓦解,碎散了一地,
紧接着,便是那通体金黄仿若长矛般的匹练,也是寸寸碎裂,血煞大剑便从那碎裂的金色之中,穿行而过,
一些发生在电光火石只见,但在众人的视线之中却是奇慢无比,快与慢的迥然显得无比的诡异,真实与视觉的落差更是让所有看的胸口发闷,几欲吐血,
当金色长矛完全碎裂之时,那错乱的感觉也终于恢复了正常,只见金光一闪,而后血煞便已经是斜斜跌落在了范豪身后的地上,大半个剑身入地,剑身失去了色泽,虽然已经沒有了战斗力,但那斜指苍天的剑柄,却依旧傲骨峥嵘,
陈烁闭上的眼睛微微睁开,而后又再次闭上,“血煞,你已经尽力了。”
“山穷水尽了么,东乐,现在,你还有什么凭借呢。”
范豪眼中的冷色和杀机丝毫不带掩饰,在他说话的时候,林萧等一干武者却齐齐发出一声轻忽,看向范豪的眼神皆是略带惊愕,
范豪的左肩,一道血痕缓缓浮现,正渗出殷红的鲜血
范豪,受伤了
“一柄无人艹控的仙剑,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难能可贵,特别这份顽固或者说是傲骨,可敬、可叹”
林萧的声音回荡在众人的耳边,顿时,所有武者看向血煞的目光之中,混杂了些许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