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准备的精兵可趁机破之,现在想来,却是孟浪了。”
赵旭一笑:“你明白就好,贼军到不了京城,就算到,外出野战,哪怕十有九成,仍旧有一成可能有大不忍之事”
“本胜券在握,何必多事?”
“故陛下早有预料,只充实京防,却不野战,静等勤王合围,瓮中捉鳖就是了!”
说到这里嘎然而止,二个人都是哑然无声,钱圩丧然欲失,一时怔住了,只有牛蹄踏在泥水中扑喳扑喳的声音。
“老钱,先帝期你甚深,我也因此期你甚深”
“人呐,关键是想彻了”
“就如蜀王和应国,要在别处,说不定能闹出大乱,甚至争夺神器都可能”
“可人想彻了,就如陛下所说,不过跳梁小丑”
“办事这样,作人也这样,老钱,多想想,别辜负了先帝对你的期望!”
说着,牛车停了,赵旭长长吁了一口气,就此下了车。
应该说的,已经说了,就看他自己,明白不明白了。
帝宫奉先殿
礼部官员入班按秩序排列,官员很多,黄钟大吕,编钟排律,乐声大作,在深闳沉着的乐声中,苏子籍跨步进来,站在静听片刻,乐声渐止。
“宣旨罢。”苏子籍说着。
礼部尚书上前,奉旨而展,目无表情,念着:“诏曰:皇考前太子福,承天祚之庆,保鸿名之光,降志尊贤,智略宏通,先帝本托之宗庙之重,然景命不融,早从厚穸,朕以眇身,缵膺大宝,流涕追尊,敬用追谥曰孝仁皇帝,太子妃张氏谥曰恭淑皇后,良媛韦氏谥曰恭谦皇后,改葬于陵,迎入宗庙焉。”
“迎进吧。”传来苏子籍的声音。
“是!”礼部尚书叩拜,恭迎金盘入内,殿里空旷幽暗,殿内神龛并不多,对太祖行礼,先帝神龛和圣容也已有。
第三神龛前,行礼过,拉下黄布,果然有卷轴和龙牌。
苏子籍取过卷轴挂上,又将龙牌摆正,站定,向像行礼,自然有人燃着了香捧给苏子籍,苏子籍接过,双手插进炉里,又再躬三次,算是礼成。
“轰!”
苏子籍感觉到了轻微的拉力。
“咦?”
再一睁开眼,周围尽是雾气朦胧,抬头看一眼天空,与前几次不一样,天空没有日月,却有繁星。
只是这些繁星,却和真实星辰有点不一样,甚至,透点自己熟悉的气息,它们代替日月,照亮了下面整个世界。
而下面,龙旗飘舞,一人受冕受贺,却不是太子冕服,而是皇帝冕服,除此,还有二个女人,伴随左右,同时受贺,似有所感,向上望去,两目只是一遇,一切幻相尽都消除。
和以前不一样,以前当太子时,龙气几乎灭杀,这次却毫无抗拒,是因为自己已经是皇帝?
苏子籍不动声色,退出殿内,这时近秋,风掠过,不远的殿楼、回廊、花园尽在眼中。
“入秋了。”苏子籍突然之间明悟,自己看见的是什么,繁星点点,并非是神灵,而是一个个政权的枢节枢点。
“要是失地,繁星就稀,要是国灭,各衙各府停止运转,繁星就灭,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如此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