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苦涩的滋味,笔顿一秒,又在纸张上写下。
她接待着电话的主人,语气尽量听上去没有任何不同:“好的,我们一个小时内会送到,先生,您直接在花店平台下好单即可。”
电话挂断后,简娉问:“有生意了?”
贺梨手里拿着纸条转过身,对她说:“是啊,人生中工作的第一单。”
还是她丈夫照顾的生意。
简娉说:“那恭喜你。”
——
等订单在平台上生成后,贺梨看了一眼金额,然后把店里的玫瑰花搬了出来,她选择好花材,细心地用剪刀将多余的枝叶和刺都修剪干净,然后整理好鲜花的底部,用长麻绳捆住固定好。
她包装的很精致,还用薄纱纸剪成大正方形,将已经用包装纸厚纸裹好的花束围了一圈,又拿出丝绸缎带,轻巧的打了个蝴蝶结。
贺梨折好薄纱上的皱褶后,还翻出抽屉的香水,朝鲜花瓣喷了三下。
不过香水应该是简娉随便在十元店买的,闻着有点恶劣。
倒是和店里的装修风格很搭。
贺梨打电话让快递员过来,她把花放在收银台上。
简娉惊讶道:“这么大一束花?”
贺梨将平台上的订单给她看,说:“邵先生支付了一千元。”
一千元都可以在这种普通三俗的花店买不少了。
玫瑰花一只成本进货才几块钱,怎么算都是店里赚。
简娉似笑非笑道:“这单生意的钱赚得真容易。”
“可能想不开吧。”贺梨轻描淡写的概括了这位“邵先生。”
她不知道孟馨蔚收到花后,会是什么心情,钱收下,花也送过去了。
接下来连续一个月,贺梨天天在花店上班,到了中午,都会接到一位费秘书的来电来订花。
下单的金额永远都是有多不少,送货地址也都是孟小姐。
贺梨每天包装好,若无其事地便通知快递员送过去。
简娉发工资的时候,多给了她提成奖金,笑道:“店里每天靠着这位神秘的邵先生订花,都能维持生计了,看来邵先生很满意你的扎花技术。”
贺梨收下自己月薪,笑了笑没说什么。
给旧情人送花,还同时兼顾着自己老婆的生意。
也不愧是邵其修,能做得出来的。
今天周二,下午没有一单生意。
六点半时分,贺梨提前下班。
她来到邵家,一进门,便在玄关处换好鞋,秀丽的脸蛋挂着笑容,走到客厅,看到邵夫人,也乖乖地喊人:“妈。”
邵夫人打电话让她回来吃饭,见人终于来了,问道:“你最近这段时间都在忙什么,有一段时间没出现了。”
贺梨将外面卖的新鲜水果递给佣人,吩咐切好,然后她眉眼微弯说:“我找了一份工作,最近在花店里上班,妈,最近您身体怎么样,这两天有小雨,膝盖还疼吗?”
邵夫人讶异看着贺梨:“你找什么工作?”
贺梨没有直接说自己的账号被冻结了,邵夫人是明白人,很快就回味过来。
可到底儿子才是亲生的,邵夫人皱着眉头说:“回头我说说他。”
贺梨也没指望邵其修被表面上说两句,就能良心大发了。
她来这里是陪邵夫人吃晚饭,很快就不再提这个男人。
到了晚上八点,贺梨被邵夫人给留下来过夜。
她一时寻不到借口,加上邵夫人又是强势的,说:“放心,明天你上班,妈会安排司机亲自送你去,不会让你迟到。”
贺梨只好听从安排,她隐约觉得没有这么简单。
果然,二十分钟后,就听见楼下的保姆在说,邵其修来了。
贺梨待在房间没有出来,静静看着眼前这张双人床。
一个人躺会很舒服,两个人躺感觉怎么看,都有点挤吧?
她已经又一个月没和邵其修说过话了,如今听见门外传来男人稳衬得脚步声,贺梨脑海中的神经都跟着紧绷起来,她跑到窗户前站着,仿佛这样就能离得远些了,看到房门从外面被推开。
邵其修显然是从公司下班就过来的,西装革履,领口还系着整洁的领带,走进来后,长指便开始缓慢地解开衣扣,睹了一眼她的身影,开腔说话也没再看过来:“去帮我放洗澡水。”
贺梨穿着一袭浅蓝色长裙,柔美的布料几乎和窗帘颜色融为一体,她站着不动,秀发微微被吹散乱,堪作画卷的美丽气质给男人眼中添了一道风景线。
过了半响,贺梨眼见着他似乎要走过来,才出声:“我不是你家免费的保姆,没有义务帮你放洗澡水,”
“你在管我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