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饶是徐卿寒这样习惯掌控局面的男人,也没有防备。
他皱眉:“怎么回事?”
温酒把自己蜷缩成了一团,眼睫毛颤个不停。
“疼。”她说。
徐卿寒深信不疑,这女人被温家娇惯长大,细皮嫩肉的,一直都是很怕疼,很轻的疼痛放在她身上都会被无限放大。
就连当年第一次吻她时,都要注意力道,徐卿寒皱着眉把烟蒂捏灭,紧紧地盯着脸色发白的女人,语调也不再像先前那样强势逼迫了:“哪里疼?”
温酒注意到了男人转变的态度,她想说的话也卡住,顿了几秒,换了另一种说辞:“昨晚伤了,都忍了一整天了。”
她责怪的语气,听起来可怜兮兮的。
徐卿寒明显脸色僵了几秒。毕竟男人在这方面都有着天生的自信感,就跟他们对这事无师自通是一样的,总觉得自己有本事征服了女人,不会想知道她们真实感受。
温酒继续蹲在地上发挥演技,用眼角余光打量着男人的反应。
她估计是被饿了一整天,加上热搜那事爆出来,没吃两口饭就被逮着出门了,才会胃疼。
温酒自然不会实话实说,她把这事往男人身上推,要他愧疚就对了。
徐卿寒看了一眼腕表时间,然后,他伸出有力的大手握住女人的细胳膊带起来,做出决策说:“我带你去医院。”
刚才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果然停下了,不过温酒也愣住。
去医院做什么?
她身子被男人抱起,一下子没了安全感。
“喂!”
温酒紧张的僵住表情,连声音都带颤:“你放开我,有话好好说。”
她去什么医院啊,才不要去。
徐卿寒置若罔闻地大步朝外走,这会周遭安静,公司所有员工早就下班,只留下几个保安还在,哪怕温酒叫破了喉咙也没用。
走进电梯后,他皱着眉头看挣扎的女人:“你不是说那个地方被我弄伤?”
温酒本来胃疼就没什么力气,也就是象征性地抓着男人的西装衬衫,呼吸声断断续续的:“徐卿寒……我不疼了,真的!”
说不疼,脸色却苍白一片。
电梯直达楼下,缓缓打开。
徐卿寒没有立刻迈步走出去,低沉的嗓音响在安静空间里,给她选择:“去医院看,还是给我来看?”
……
市中心,整洁的妇科室内。
“有点轻微擦伤,最好三天内别发生亲密行为,注意卫生不要感染了。”一个四十来岁的女医生在值班,正好给温酒检查完,一边给开了药,不忘嘱咐着。
温酒低着头坐在医用床上,秀发掩去了她精致的脸蛋,只露出白皙下巴。过于的安静了,大概是觉得自己二十五年来的脸都丢在妇科这儿了,无法接受。
徐卿寒挺拔的身形站在门口前,他没有全程盯着医生检查,却还在。听到这句话,英俊脸孔神色依旧很淡漠,开口说道:“谢谢医生。”
中年医生看他有礼貌,一身剪裁精致的西装衬得气质也稳重,不像是不讲道理的,就多唠叨了几句:“你女朋友刚经历这种事不久,肯定是会怕疼,回去好好安慰人家小姑娘,以后做的时候,去药店买点用的。这样她会舒服一些。”
中年医生在这家医院待了几十年,经验非常丰富,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说话也就没了这层顾忌了。
她这一说,温酒先不淡定了。
“我不是他女朋友。”
中年医生表情尴尬,没想到多管闲事了。
徐卿寒皱起眉头,似是不悦。
温酒低垂下眼眸,像是在说给自己听:“没有下次了。”
没有下次了。
她不可能再跟他滚床单了。
……
医院已经没什么人,空荡冷清的走道只有两人脚步声响起,头顶的灯光明亮,照映着地上两道一前一后的身影。
温酒跟在男人的后面,从妇科室内出来,谁都没开口说话。
她撇清关系和那句没有下次,是惹到他了。
不过温酒心情却极好,直到走出了医院大楼门口,徐卿寒双手随意地插在裤兜,侧目沉沉看着她,开腔道:“我送你回去。”
这么晚了,温酒打车回去也不安全。
送是要他送的。
她跟着上车,却绕过副驾驶座。
徐卿寒沉默地看了她一眼,薄唇抿紧。
曾经他的副驾驶座,温酒霸道得不允许任何一个雌性生物去碰,就跟占地盘似的。
那是未来徐太太的宝座,是她的。
不过已经物是人非,现在温酒却避之不及,弯腰坐在后面,真皮座椅质地细腻,她指尖无意识的划着,不想说话,故意去看外面掩映于夜色中的城市。
徐卿寒抽了根烟才开车走人,冷峻的轮廓线条倒映在车玻璃上,神色不明。他也没再说半句话,气氛就这样僵持着,车子朝温酒的公寓地址方向行驶去。
过了十来分钟,徐卿寒却在一家24小时营业的成人用品的店门口,把车子停在马路边上。
温酒透过车窗看到,微愣地转头,正好对视上男人无波无澜的眼神。
老天爷,他想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