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扬的房子在七楼,以前买的时候贪其有个附赠的阁楼,住下后才实实在在感受到七楼楼高的威力,一般进门后若无重大事情,啥都不可能把她从那九曲十八弯的楼梯顶上拉下来。而且加了阁楼的房子大得似有回声,所以装修完毕,一个人游魂似地在近二百平方的房子里寂寞若干天后,终于请了个保姆。于扬其实只需要添点人气,所以也不在乎小保姆什么都不会,只会拿着大拖把奋勇擦地。她几乎是手把手地教会了这个姑娘使用这机那机,也把个粗手大脚的山姑调教得水灵可人。
终于爬完七层楼梯,于扬觉得浑身蒸腾的热气都可以把湿透的衣服拷干。掏出钥匙打开门,于扬心中隐隐感觉异常。以前寂寞了一天的小保姆玲儿听见她的脚步声都会出来开门,今天这是怎么了?进了玄关都看不见她的人?
于扬心里有了不良的预感,最近晦气事情接踵而至,由不得她不往坏处想。提着心换鞋进去,果然见玲儿大剌剌地坐在单人布沙发上,脚前面放着个硕大的旅行包,包是新的,与她以前进门时候拎的一个破双肩包相比已经犹如云泥。看见于扬,玲儿还是站了起来。而于扬心里反而有种尘埃落地的轻松,要走就走吧,以后再寂寞也得挨着,人气是要靠钱堆出来的,现在手头仅有的一千块钱养自己都不够,还怎么养个保姆。她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略有沮丧地道:“走的时候把钥匙留下。”便进主卧室的浴室冲澡。
用的是微微发烫的热水,拨开浴室浓重的水雾出来,只觉浑身干爽舒适,心情也为止一震。但是走到外面,却见玲儿还在,站在那儿欲言又止的样子。于扬勉强勾出一点笑意,是,和玲儿较什么意气,“你坐一会儿,现在外面雨大,不过夏天的雨说过就过的,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
玲儿却是不坐,嗫嚅了半天,忽然说:“于姐,我给你做了也有一年了,今天离开,其实我也是很不舍得的,但是我要和他结婚去了。还有,你应该付给我解除合同补偿费的,应该要一个月工资那么多。”
于扬听了心里一惊,虽然知道这个补偿费,而且她今天已经如数付给了公司里的员工,但是这个名词从玲儿嘴里出来,还是叫于扬刮目相看。但是既然不亏待以前的员工,也不应该亏待这个保姆,虽然离开是玲儿自己提出来的,于扬完全可以振振有词地援引某些劳动法条例拒绝支付这笔费用,但是值得吗?但是见于扬扬眉诧异的样子,玲儿不知道怎么想的,又急急补充一句:“我给你做牛做马,有良心你就不要克扣我的钱。
还没到手,这就成她的钱了,于扬惊诧得不知说什么好,她对玲儿包吃包住甚至包穿,家里事情又少,六百一月也算是高于市场价,回想一下自己也不算苛刻,玲儿在这儿算不得做牛做马。于扬忍了,就算是玲儿年轻不知说话吧,打开皮包捡出六百块,又忍不住捻了一下包里剩下的四张百元大钞,鼻子里直抽冷气。四百块,一月的水电煤气通讯费就可以一网打尽,想省都无从省起,只有指望办公房的出租了。看着玲儿喜笑颜开地接过钱,小心翼翼地揣进大包里,随后欢欢喜喜地道别回身离开,于扬忽然想起自己有些不要穿的衣服不如一并交给了玲儿去,以前看她都是挺喜欢的,不如好事做到底,分手也是高高兴兴。便叫了声:“玲儿,你等等。”
不想玲儿回过来的脸却是一脸惊慌,“什么……什么事?”
于扬看了心中起疑,电光石火间,她明白了什么。以玲儿平素的节约,怎么也不可能把双肩包变成塞得紧绷的提得她走路蹒跚的大旅行包的,只有一个原因。便起身不动声色地道:“玲儿,我不愿意像什么刻薄鬼一样搜包,但是也不愿意你不问自取。你好好想一想,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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