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亲眼看着岑氏被撵走,她无法放心。
“公爹,不要啊!”
刚走近前院,水心儿便听到了那熟悉的哀嚎。
正是岑氏的声音。
水心儿脚步一顿,蹑手蹑脚地走到一旁院中种着的树后,看着这一切。
只见早上还洋洋得意,仿佛咸鱼翻身的岑氏,此刻却披头散发,狼狈地匍匐在地。
“不要?你做出如此歹毒之事的时候,怎么没想着不要?”水长天一脸狂怒,满腔怒火欲翻涌而出。
“我……我没有啊!公爹,这一定是有人冤枉我!您要相信媳妇儿啊!”岑氏拽着水长天的衣袖,到了这一刻,还在狡辩。
一旁,水天祥呆愣愣地站着,好像受了天大的刺激一样,完全没了反应。
“冤枉?”水长天猛地一甩袖,将岑氏甩开,冲着一旁的李药师道:“李药师,你跟她说说,我是不是冤枉了她?”
“岑姨娘,这药丸是你亲手所做吧?”李药师将那药丸拿了出来,问道。
一看到那药丸,岑氏神色一僵:“是,是我做的。”
“是就好。”李药师拢了拢袖,老神在在地道:“你这里面有麻黄成分,你应该也知道吧?”
“麻,麻黄不是治疗伤寒的药吗?我没放错啊!”岑氏忐忑地看了李药师一眼,依旧死鸭子嘴硬,不见棺材不掉泪。
“是,麻黄是治疗伤寒的药物,可我给老妇人开的药物中,也有一味麻黄,且分量恰好,多一分则过,少一分则缺,而你这药丸里的含量,与我开的药物相加,麻黄量就会过多,严重可致人死亡。”
李药师看着岑氏,又补充道:“岑姨娘既然知道,麻黄是治疗伤寒的药物,该不会不知道麻黄量过多的后果吧?”
“我……”岑氏原本想说不知道,可李药师这话,将她的话给堵死了。
李药师目露嘲讽地看着岑氏,他刚说的那些,看似在针对岑氏,其实是在为自己开脱。
李药师生怕,水长天因为这用药过量一事,为了偏袒岑氏而怪罪他。
到了这个时候,他肯定要为自己开脱。
而开脱的办法,就是将这一切推到岑氏身上。
当然,这一切确实是岑氏的错,李药师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毕竟,在水家有吃有喝有拿,不用在外头累死累活,还可以挂一个客卿长老的名号,李药师自然舍不得抛开。
眼下,也只能让岑氏认栽。
“岑姨娘,你无话可说了吧?”李药师颇为得意地道。
“不,不是这样的!”岑氏疯狂地摇头:“我虽然知道麻黄是治疗伤寒的药物,可我不知道你也开了麻黄给婆婆啊!”
“你怎么会不知道!”没想到岑氏到了这地步还不承认,李药师很是不悦地瞪着岑氏。
“我怎么会知道!”岑氏仿佛找到了借口似的:“若你说,我故意加了麻黄的量,想要害我婆婆,那我也可以说,是你加了麻黄的量,故意害老夫人!”
“胡说!我怎么会害老夫人?再说了,药物是我先开的,量一直都是对的,哪里是我故意害老夫人?”李药师勃然大怒。
“谁知道你这贼人怎么想的!”岑氏擦了擦眼泪,脸上的妆都花了,青一道红一道,如鬼魅一般。
在她的双眸中,更是布满了狠厉之色。
为了替自己开脱,岑氏也是蛮拼的。
“混账!”水长天看不下去了:“药,是李药师先开的,绝无错漏,药丸是你后拿出来的,自然是你的错!”